“她说的是罗老师吧?”其中一位穿咖啡色短大衣的大妈手背手撇开两腿晃了会儿身子,她闭着眼睛好半天才睁开,斜眼瞅了下卢悠儿。
“大概说得就是他,莫名其妙地死了。”
穿蓝背心的大妈立马五指团成空心拳戳太阳xue上有气无力地嚷嚷:“快别提他……一提他血压往上飙……跟哪个都搞不好……一天到晚惦记别家事儿,针眼大的事揣在兜里摆着,得空拿出来挤兑人……哪家水管子漏水啊,上门吵得人死骨头烂……又哪家放得花盆撒土啦,指着楼上放粗话……见人脸拉得三尺长,跟刨了他祖坟似的……瞧谁都不顺眼,门前栽的一棵树都碍他事……最可恶的是喜欢搬弄是非,舌根子比长舌妇还长。我家老严差点被他气到医院去了,你们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人品是不咋地,突然说死了还真不习惯。”
“欠收拾,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把他收走了……”那个大妈越说越来气,几句话说得卢悠儿忘记了要问啥。
“我看报纸说行凶的是他同事。”卢悠儿等大妈说完跟着问。
“他那性格半点亏吃不得,谁惹上谁倒霉!被他同事杀也不稀奇,逼急了不是?”大妈激动得瞪圆眼珠子,两根稀疏的粗眉毛拧成了麻花。
“他怎么会跟同事结怨的呢?平时没个朋友?”
“得了吧~就他还有真心朋友?也就他家那口子不嫌弃他。他跟他家小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坏到一块去了。他单位上的事谁清楚呢?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要不是那天小沈回娘家了,罗老师不会死吧?”
“哼!难说~”那个看起来跟罗玟星有仇的大妈鼻子哼了一声Yin阳怪气地说,“Yin差老爷要拿毛笔这么一勾,这魂儿啊可不是说不走就不走的噢……”
几个大妈你一言我一语表达对罗玟星的不满,卢悠儿想打听罗玟星的社会关系,从中找出一两个线索。
线索没有找到。大妈说的一堆牢sao话让她脑子更乱了。
卢悠儿静下心捋了捋头绪,卖早点的大爷和小区大门的大妈说的是同一种意思:罗玟星为人尖酸,得罪人不少。
在被他开罪的这些人里或许有一位是真凶,罗玟星死于仇杀,可是卢悠儿听了半天全是鸡毛蒜皮的事,不成立他杀理由。
罗玟星为什么被杀呢?人活于世间无非脱不开钱权名情的困扰,执著愈深愈是容易钻进心茧里。
罗玟星没有过于复杂的社会关系……所以杀他的人不大可能是社会上的闲杂人等……
除非他露富引起他人的觊觎……可他死的地方是把守森严的“博硕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连只苍蝇都闯入不了……卢悠儿直接将它排除了,她几次在小区门口打听,希望能多打听到有价值的消息。
罗玟星奉行沙文猪主义,独占欲强,把他的爱人小沈当成了私有物,他的妻子小沈不仅承受住Jing神和身体上的残害将它转化成对罗玟星的绝对服从,成为他和邻居内斗的“帮凶”,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也就是说罗玟星的妻子很可能不是杀害罗玟星的凶手……况且她也有不在场的证据……卢悠儿之前认定罗玟星的妻子有嫌疑,现在……她暂且也不列入考虑范围内……
卢悠儿在罗玟星小区晃悠了良久才离去,她此番工夫没有获得想要的结果颇为失望。卢悠儿离开小区之后又去探望纪敏骏,不久之后,她与他又将再次告别,匆匆迈入各自的工作中……
卢悠儿在停靠站台等车时不断被种种猜想惊扰,她去见他时他还是在家里手里不断地忙活,脸上没有了初时的颓废。
卢悠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纪敏骏,她说:“我隐约觉得罗玟星的死牵引许多,我反复听过录音笔中曲耀辉和我的对话,总觉得十分可疑。曲耀辉言辞凿凿肯定了流言的可信度,在我卢悠儿看来纯属唱歌不看曲本——离谱,你要是听了他说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气呢?”
卢悠儿想起曲耀辉傲慢无礼的样子不住地冒火:“我就纳闷了,他难道是用脚指头思考问题吗?随便人一说便捶鼓定音。我今天去了罗玟星的小区看了下,他的邻居对他评价不好。我忽然觉得或许是他的个性害死了他。”
“你今天可以不用去的,我知道不让你去你会着急,也没管你。你考虑的这些事警察说不定已经考虑过了,我也知道事情不似表面看得那般简单。”纪敏骏说完拉开椅子坐下了,“悠儿,我想了很久。我在合肥找不到工作,长期下去对我对你都不好,我可能要回马鞍山。”
卢悠儿见纪敏骏坐下了,拉了凳子靠近他坐着:“你要回马鞍山?我说过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的。”
“悠儿,你就不后悔?不害怕吗?”纪敏骏问。
卢悠儿明白纪敏骏话中意思,他是怕连累到她。卢悠儿摇摇头说:“不后悔。我怕,当然怕极了,如果它波及到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是普通人,有凡夫俗子的弱点,可是我更害怕没有你的世界。”
“敏骏,我渴望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