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确定柏青中毒,必死无疑,几人便也不急着出城。贺斓与陈飞跟着杨奇回到杨奇的住处时,看到贺平竟然也在。
贺斓十分惊讶:“平叔,您怎么也来了?”
“您受伤了?”贺平看到贺斓,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看到她身上的血污,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我去请大夫。”
“不用,我没事。”贺斓连连摆手,“这都是别人的血,我身上穿着软甲,一般的刀剑伤不了我。”
听闻此言,贺平心中微松。
“倒是小八师兄,受了点儿伤。”贺斓把陈飞拽上前,“劳烦平叔帮小八师兄包扎一下。”
“小伤,别大惊小怪的。”陈飞摆摆手,“我先去换件衣服。”现在安全了,也不必穿着这一身脏衣服难受了。
贺斓便也不强求,又问贺平:“平叔何时来的?”
“我昨日便到了。”贺平解释,他根本没和老爷一起回扬州,直接来了成都府,“杨大侠是今天早上刚到的。”
“杨大侠来的很及时。”贺斓笑道,再次对杨奇致谢。
杨奇大马金刀地坐在石阶上擦拭自己的刀。
“也多谢这位大侠。”贺斓笑着对另外一人道谢,“不知大侠如何称呼?”
“某姓金,当不得大侠,公子唤我金叔便可。”金大侠笑呵呵道。
“多谢金叔!”贺斓也不扭捏,抱拳道谢,又敬佩感叹,“金叔的拳头当真厉害。”
金大侠举起自己的一双拳头,也颇觉自豪,只是他已经到了这般年纪,也不如年轻时那般气盛,只谦虚道:“不流入的功夫罢了。”
“金叔太谦虚了。”贺斓是真心夸赞,想他方才一拳能锤死一个人,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练成的。
金大侠一直知道贺斓这么个人,却也是第一次和她面对面,此时被她这般真诚地夸赞,心中大悦,也赞道:“公子的剑术也很不错,出剑快准狠。”
贺斓笑得眼睛眯起来,对于别人的夸赞接受的一点儿也不心虚。
两人又互相“恭维”了几句,贺斓才又问贺平:“平叔,家里怎么样了?阿娘还好吗?我阿弟长大了吗?”
“家里都好,”贺平自然不会同她说柏青去找贺鹏的事,也不会说柏青曾派人去扬州抓太太和哥儿的事儿,“太太身体恢复的不错,沈大大夫也回了您的信,针对太太的情况写了调养身体的方子,太太已经好了许多。大哥儿也长长了,现在大概有这么长。”贺平比划了个尺寸,其实他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大哥儿,只是比了个差不多四五个月大的孩子身量。
看着贺平比划出的尺寸,贺斓眼睛亮晶晶的,“已经这么大了?”
“是。”贺平笑眯眯地点头。
贺斓把这段时间的事和贺平说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贺平,便也进屋沐浴换衣服。
收拾妥当后,贺斓问贺平要了笔墨,准备给秦桑写信,告诉他自己杀了柏青,想必他一定会很高兴。
城门一直没开,贺斓几人便也一直留在成都府,静候柏青死讯。但贺斓猜测,柏青已死的消息未必能传的出来,若是那些叛军为了战事,隐瞒柏青的死讯,少不得他们自己出手散播消息。
然而,不等贺斓他们出手,柏青已死的消息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成都府。其中还掺杂着柏青的身世,一时之间,流言甚嚣尘上。
贺斓不禁奇怪,柏青的身份一直是个秘密,因为当初南平皇室不得民心,柏青自然要隐下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不满。
而朝廷没有曝光柏青的身份,贺斓不清楚具体原因,猜测应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也以防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效仿。谁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乱世之中哪个皇室的后代侥幸存活下来?
如今柏青死了,他的身份大告天下反而对朝廷十分有利。因此,她可以肯定,柏青的死讯不是从叛军那里传出来的。
柏青的死讯再加上柏青的身份,引起一片哗然。那些在战场上拼杀的起义军恼怒非常,可已经没了回头路可走。
先前那些训练有素的叛军指挥战事,如今起义军也不再听从他们的命令,局势对叛军极其不利。
在贺斓的信尚未到京城时,秦桑便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当时他正在太子宫里与太子商议事情,就有密探来报,把贺斓杀杀柏青的情况详述一番。
让报信之人出去后,太子忍不住大乐,看着秦桑打趣道:“没想到你那两个师弟还真彪悍!”
说要杀了柏青,还真的是一直没放弃,即便她明知道此事艰难,危险重重。
秦桑含蓄地笑笑:“多亏殿下安排的人暗中帮忙,若不然他们的小命也没了。”私自决定去战场便也罢了,竟然当真在重重护卫之下去杀柏青,真是胆大妄为!
“还是你那两个师弟勇猛,都是可造之材。”太子还是笑个不停,又问他,“姜公有没有传授他们兵法,若是可以,将来倒是可以去西北战场立个功,回来我给他们个官职当当。”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