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淮风,持斩仙剑孑立场中,浑身布满血污伤痕,眼神充满杀意,周身罡风环绕,气势骇人。
在场大概二三百人,以月淮风的修为,若是没有修为的凡人,他一剑可全部斩杀。但且不说关心那红胖子的下落,这些土著实力并不弱,他不敢妄动,心里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人一熊四目相对时,乔荞从他眼里看到了震惊。
这天地一样的待遇对比确实让月淮风感到震撼,若不是为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红胖子,他何至于此?
反观她的境遇,被抱在怀里,没受伤没挨揍,吃得圆滚滚的肚皮从少女手臂流下来,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nai渍。跟他想象中受到虐待和凌.辱的惨状完全不同。
乔荞也吓坏了,月淮风怎么一来就跟人杠上了,就不知道学学她撒娇卖萌讨好吗?瞧瞧这弄得,怎么收场啊,语言又不通。
正这样想着,她就听见一个脆嫩的少女音色:“修道者休得无礼,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我们羌活人与修道者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念你只是误闯,已经打算放你离开,你为何还出手伤人!”
好家伙,她会说人话!那不早说!
月淮风无言以对,他要是独自一人,当然早就走了,不走留着过年?反观有些人,看起来滋润得很,甚至有些乐不思蜀呢。
月淮风剑尖直指女孩怀中的红胖子:“这是我的东西,我要带她走。”
女孩抱紧了乔荞偏过身子:“不行!我看上它了,若不是因为它我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这是交换!”
“我答应跟你换了吗?”月淮风周身的罡风忽而凌冽起来渐渐往周围扩散,身在其中的他周身衣袂飞扬,长发飘舞。
女孩寸步不让,右手掌心悬起一颗散发清幽白光的宝珠,显然这些本地土著亦通晓巫玄之术。
眼看又要打起来,这么多人月淮风肯定打不过,乔荞在女孩怀里动了动身子:“喵喵喵?能让我说两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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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确实是夫妻。”
乔荞恢复了人形,裹着月淮风的外袍跪坐在女孩对面,月淮风负手站在一边,面庞紧绷,一句话也不想说。
乔荞解释:“事情是这样,我们不日即将成婚,在下界,都有在成婚前或者成婚后度蜜月的传统。所谓蜜月就是两个人一起出来玩,看山看水看星星。所以我们绝不是故意闯入桃林,真的只是觉得桃林是个适合约会的好地方,进来玩玩而已……”
女孩叫呢朵,是羌活寨首领的女儿,担任寨中祭祀一职。她对乔荞说的话一点不感兴趣,只是掰着她的脑袋东看西看:“毛毛真的没有了!”
乔荞:……
没有毛毛了,呢朵大失所望,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这个世界有许许多多羌活人,但他们这一只是最为隐秘排外的。自打那些飞升的修道者来到这里,他们就关闭了与外界的通道,在桃林布下桃瘴,防修道者擅闯。
往常误入的修道者大多成为桃林的养料,并没有活着的机会。今天他们的到来却是一个例外,因为担任族中祭祀的呢朵卜算到了未来。
神明给了羌活人指引,神明引导他们来到了这里。
看似年幼的呢朵也并不如她的外表那般天真,她所展现的只是想让人以为和看到的,乔荞这样的阅历和智力自然看不破。
呢朵故作失望和恼怒,月淮风注视她背影的目光幽暗如深湖。
这种时刻他不亦说话,最好是由着那笨笨的红胖胖按照他们所期望的走下去。他纵使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样人口众多的村寨里像螃蟹般横着走,况且他从来很少动用武力做事。
适才与人争斗不过是试探,这些本地人有通巫请神的本事,看样子也不似外来者受到三年内必死的衰症困扰。
这样的传统村寨,一定是排外的,抓到了他们却并不急着杀掉,对于他挑衅伤人的事也不多追究,必然不是因为他们淳朴善良。
月淮风心中那个大胆疯狂的计划渐渐成形,如果大家都是同样的目的,那往后或许有机会合作?
对于两方的各怀鬼胎,乔荞一无所知,还以为哄好呢朵就可以带着月淮风无恙离开。
乔荞苦口婆心跟她解释,伸手在她面前晃:“呢朵?我都说了这么多了,到底可不可以放我们离开呀。”
呢朵低头摆弄着地上的gui甲,乔荞想继续说话,身后LJ有人拽了拽她的袖子,她回头,月淮风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她安静。
呢朵掌心燃起了赤色火焰,gui甲悬浮于火焰之上,不时发出噼啪细响,她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占卜。
屋里的光忽然黯淡下来,乔荞转头看,门口多了一个小山般的男人。
男人面容刚毅,浑身肌rou虬扎,腰间围虎皮,手脚配银环。赤.裸的上身布满了黑色的纹身,样式花纹非常复杂,看不出具体,肩头有一只狰狞的蛇头,蛇信猩红,尤为显眼。
看起来,像是羌活村寨的首领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