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岁,两人就这么并肩站在药王像前,毫无违和感。
“我想想怎么形容……”陆佩衡拿出瓷罐,稍稍又吸了几口,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初始是雨后柏木的香气,有些清苦与涩味,回味中带着一种沉淀的雨露甘甜,不像是花香那么甜腻,不像是果香的寻常,有一种山间泥土的气息,像是傍晚山谷里平静湖水和岸边shishi的草药味道。明明有些清冷,却绵长悠远,有些厚重的原始神秘,又无限让人想接近。”
“嗯,雪松,柏木,沉香。”荀霂低声应道,“那么,接近我,可以么?”
陆佩衡还沉浸在那香气中,眨了半天眼睛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家伙真的是荀霂,刚才他说了什么?!接近?“大哥你说真的?!”
荀霂似乎稍微抿唇,复启唇道:“还是你觉得我的魅力不够?”
不不不,这可不是不够,而是大大地超出了!知识那么专业,动手能力还那么强,又有这种比较自由自在似乎没有被压迫的生活方式……简直是自己的理想,理想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又能悠哉悠哉有自己人生的人。
“没……我就是……咳……我这个一不小心就造谣的,和你这个天才,压力有点儿大。”陆佩衡磕磕巴巴地说着,可算是找到一个理由。
“不会的,我可以手把手教。我只要一个答案。想不想接近?”荀霂从侧面靠近了几厘米,压低了声音。陆佩衡耳根开始不由自主地发烫,心里抓挠得不行,只顾着小声“争辩”。
“大哥……我其实特别羡慕你们这些智商高的。但我真的怕拖后腿。”
“我不怕你拖后腿。我就怕你连腿都不敢拖,碰都不敢碰。你和那些盲从的人不一样,你会思考。”荀霂温和地说着,抬手,却又只落在陆佩衡的肩头。他其实很想,很想去摸摸陆佩衡的头发,一定很柔软顺滑,一定会让彼此安心。
他等待着答案,对他有着绝对的耐心。
“那就,近一点吧。”陆佩衡倏然抬头,笑得灿烂,“我也挺喜欢的,不过,哥,要公私分明哦。”
“会的,我分得清。”看他红彤彤的脸上挂着有些腼腆的笑,荀霂觉得现在不是冬天,而是柳梢鹅黄,冰雪消融,一声春雷过后的惊蛰,一场春雨过后的东风忽至。若不是中午的时间太短,他大概可以在这里站一整天都不会觉得冷。
原本笑眯眯的陆佩衡脸色突变,一手供着神仙似的稳稳握住瓷罐,一手慌乱地摸出兜里的手机:“呀!总监的电话,抱歉荀哥!”
“往回走吧。”荀霂微不可察地皱皱眉头。
“不好意思……喂,总监?我在,我在楼下吃饭……啊我五分钟,五分钟就到!报告?行您先发给我,我回去调一下!没事没事应该的!”
陆佩衡放下电话,荀霂接了一句:“应该的?”
“人力不肯再招人,总监的报告面向全公司,我得给改好,不然我们仨全完。”陆佩衡扶额,突突几句话跟机关枪似的,赶紧把手里的瓷罐塞回荀霂手里。
荀霂没说话。
“抱歉,我先回去了!”
“嗯。加油。”荀霂目送着陆佩衡飞奔离开,心里头多少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我们明明就在同一个世界,但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种无形的力量在试图将我们割裂?
而我……似乎也做不了更多的事情。
☆、团圆还是孤独
工作之后的日子似乎比往常变得更快了。
新媒体么,节假日前通常是最忙碌的,特别是双十一之后,紧接着,感恩节,冬至,平安夜圣诞节,元旦,春节,元宵,情人节……基本所有的厂家都要用点心思,赶着这个时间节点,抓紧推广一批应时的商品,年底总结热销Top10,员工集合录制祝福节目等等等等。这个春节还特别早,陆佩衡几乎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了,甚至娃都带不动,临时向大姨请辞,还特别嘴欠地说了句“年后就有时间了。”
不作不死,常作常死。
于是他加班了一天又一天。他在单位主要是收集好各类素材成文,再帮赵姐做个临时场务,帮忙拍片,把所有的宣传资料都汇总,通通存到移动硬盘里,他电脑里备个份,还在他自己的硬盘里再备份——干不完的回家还得继续,万一坏了呢?总得给自己留条退路啊。除此之外,宣传口的总结、计划,总监都会开个三人会聊一聊。只有三个人,忙着一个大团队的事儿,忙得脚打后脑勺,早晚要累趴下,他们都在撑着那一口气儿。过年!过年!过年就好了!
撑到三十完成任务就万事大吉!
过了审核,设置完了初一定时发布的新春祝福推送,陆佩衡禁不住快乐得想要撞墙。放!假!了!
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陆佩衡揉揉酸涩的眼睛,悄悄点开与荀霂的聊天记录。
两个月来除了抠文章,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聊天内容。他有点泄气。说好了接近……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办法经常和他碰面。除了早上那一会儿,自己还得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