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溜达回来的宋融刚进去听到自家老板的话,摸摸耳朵,琢磨着他是现在立刻去订个蛋糕还能赶得上这借口。
最后蛋糕被加急做出来,阿姨又从宋融那里得知昨日是她的生日,特意单独为她做了一份长寿面,面上卧了一个金黄色的荷包蛋。
徐棠很给面子地把整碗面都下了肚,吃完面喝完汤,给阿姨竖大拇指,把阿姨哄得眉开眼笑。
这些年她和徐意兄妹俩过生日,徐奇志和耿晓兰夫妻俩忙得整天不着家,没有谁主动为他们姐弟下厨煮过一次长寿面,就连平日吃饭也难凑得齐一家人。
吃完饭,季愈的医生打电话来,宋融陪他在客厅说话。
徐棠在厨房帮阿姨的忙,说是帮忙,阿姨完全不让她插手,给她榨了一杯鲜橙汁。
“明天季先生要住院,是不是要动眼睛上的手术?”阿姨同她闲聊,说时把碗在水槽下冲洗。
徐棠坐在一张高脚椅上,捧着玻璃杯轻抿了口,一双脚在椅旁晃荡来晃荡去。
“对。”她点头。
“季先生是好人,手术一定会成功。徐小姐到时候也会陪着吧?”阿姨沥干碗上的水分,感慨道,“有女朋友陪在身边,总归是有些安全感。”
她一口橙汁不上不下,听到这话当即咽下去,澄清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阿姨你搞错啦。”
阿姨呵呵笑着说:“不是女朋友,那就快成为女朋友了。徐小姐你和季先生很配,帅哥美女,而且季先生对您很有心,虽然面上不说,您每次来家里吃饭他都能多吃半碗饭。”
徐棠尴尬地笑着,若是放在之前,她还会心中窃喜,忍不住回想季愈是不是真如旁人说的那样,开始对她有意思。
然而经历昨天那一幕,她认为是她和阿姨多想了。并且她已经订好回明川的车票,季愈爱对谁有意思,爱和谁在一起,和她都没关系。
“季先生要喝鲜橙汁吗?”
阿姨把碗放进消毒柜,抬头看向门口的男人,见他点头,她拿了两个橙子拿去榨汁。
徐棠停下来,转过头看见那道身影立在门框前,挡住午后日光投射的那一束光,光影在那道轮廓边缘溢出,仿佛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圈。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方才她和阿姨的那番对话,饶是她有多厚脸皮,面上心中难免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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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顾霖开车过来接季愈入院。
那会儿她一夜没睡,整理她留在这栋房子的东西,她在禹山的这栋房子住了短短几个月,东西多得像是住了一年。
收拾完楼下楼上的所有东西,天色渐亮,她洗了把脸后出去在锦绣巷巷口的早餐摊吃早饭,顺便告辞。
老板还怪舍不得她,让她逢年过节回来瞧瞧,那架势仿佛是她的娘家人一般。
她有些哭笑不得,最后提着一袋老板硬塞到她手里的烤猪蹄,慢悠悠地拎回家,然后就碰上了接季愈的那辆车。
黑色的商务车从她身边滑过,车内的人,车外的她,没有谁注意到隔着一扇黑色车窗外的是谁。
直到车子驶到巷口,她不经意地回头张望,看见那一颗黑色的车屁.股头。再回头望向隔壁安静的季家,她惊觉似乎错过了什么。
徐棠自觉认为她是一个任性肆意妄为的人。
小时候妈妈去世,徐奇志从不拘着她,她想要什么就给买什么,想不上学就不上学。后来家里来了个耿晓兰,耿晓兰以她自己的教育观管束徐棠,因着尴尬的继母女身份,没有过多地干涉她。
所幸,她只是常规性的随心所欲,没有在行为上跳脱正常的道德规范。
和周行远分手,和白清妍绝交,同时也包括订了今天晚上回明川的车票,她冲动地在半夜订了车票,不打算告诉任何一人。
直到此刻,她也仍是抱着这种心态,仿佛有种赌气和报复的成分。
徐棠联系了房东退租。之前易文姝租了整年,房租也交了一整年,房东一听她要临时退租,还没有找好下家,立即说明这种突发情况,押金是不退的。
徐棠表示理解,收了剩下一部分的房租,然后叫了快递过来收东西,有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她带不走,只带寄回家。
忙到傍晚,快递小哥把东西收走,她背起包发现客厅还留着一本从季愈那里的书,她看了一小半,没看完。
沉yin片刻后,她把书塞进包里,然后毫不留恋地走出这个住了几个月的房子。
车轮踏踏滚过铁轨,带走禹山的空气和风,也带走了她属于禹山的记忆。
夜晚群星闪耀,明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第21章 要是感情能像水龙头那样开……
徐棠在她的小公寓蹲了三天三夜的蘑菇。
她回来的事一开始谁都不知道, 就连易文姝和徐意都被瞒在鼓里。
直到第三天她准备下楼囤点东西,手机刚开机,一堆未读消息和来电通讯涌进来, 差点儿卡爆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