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着大包袱追了过来,语气极为卑微:“小兄弟你就帮帮我嘛,只要能带我进郡守府,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成。”
盛言楚皮笑rou不笑的看过来,手指向远处郡守府的大门,道:“郡守府又没长脚,不就在那吗?你想进去就去呗。”
少年本就红彤彤的脸越发的红,羞赧道:“刚我就进去了,然后…然后被轰了出来。”
盛言楚闻言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将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扯了扯,只露出一双眼睛。
少年穷追不舍,跟在后边不停的说:“小兄弟,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是郡守府的亲戚。”
就在刚才,少年突然爆料说他是郡守夫人杜氏的远房侄子,此番来临朔郡是来投靠杜氏的。
盛言楚撇撇嘴,心道你便是郡守的亲侄子也不关我的事,身份若无疑怎么郡守府守卫不让你进去?
少年见盛言楚不信,拖着大包袱疾奔到盛言楚前边,快速的放下包袱翻找,边翻边嚷嚷:“我给你看路引总行了吧?我叫钟谚青,家住咸庆郡子定县…只因家中祖宅遇雪崩塌,我无地可去只能前来投奔远方姑母……”
盛言楚笑了,这家伙是谭讷升级版吗?
他顿住脚,钟谚青刚好找到路引,小跑上前双手举着给他看。
上门盖着从咸庆郡到临朔郡这一路来的好几个文牒,右边写着钟谚青三个大字,再往下看,是有关钟谚青的身世介绍。
年龄和身高以及外貌都能对上,盛言楚终于信了这人的话。
“你说郡守府卫大人是你姑父?”盛言楚上下打量着钟谚青,“若我没记错,卫大人.妻室的娘家并非是咸庆郡。”
他来之前跟张郢做了很多功课,就连卫敬四十多岁尚且没孩子的事他都打听了,更别提郡守夫人杜氏。
少年挠挠头,小心翼翼的叠好路引,嗫嚅道:“不是亲姑父,是、是远房姑父。”
“哦~”盛言楚了然于心,莞尔一笑:“你口中的远房二字,我能理解成出了五服吗?”
少年很诚实,重新背上大包袱,吸吸冻的通红的鼻子,嘿嘿道:“五服算不上,我娘跟郡守夫人曾经是闺中好友,小的时候郡守夫人还抱过我呢,我娘在世的时候总跟我说她有一个小姐妹嫁了一个有脸面的丈夫,后来我才知道那人是临朔郡的郡守。”
“说白了你家跟郡守夫人家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你娘和郡守夫人曾经以姐妹相称过?之后各自嫁人后就没有再联系,后来你家遭难,你二话不说就投奔这来了?”盛言楚打断钟谚青分析道。
“对对对。”钟谚青脸上绽放出大大的微笑,“小兄弟,你神了!说的全对。”
盛言楚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刚好孟双从客栈里出来,他赶紧甩来少年跑了过去,少年困于背上的包裹而行动迟缓,不过还是咬着牙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孟双注意到盛言楚身后的少年,凑近道:“那人怎么回事?”
盛言楚赶紧拉着孟双往外走,露出心累的表情,快语道:“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上来就跟郡守府认亲,郡守府那边很干脆的将人赶了出来,这人不罢休,偷听到你我将要去郡守府,非要缠着我带他进郡守府。”
“这都什么人呐。”孟双生生噎住了,嘴巴开阖几下,最后来了一句:“果真是人不要皮世上无敌。”
“小兄弟,小兄弟——”钟谚青大声的喊,生怕盛言楚一眨眼就不见了,“你就带我进去吧,若有什么后果,我来负责就是,我绝不会牵连你。”
盛言楚背过身去,声音冷硬:“此事恕我难以帮你,郡守府不是我家,我一个上门客哪能做得了主?”
少年从进城后就没歇息过,此时累的顿坐在地,闻言急道:“这有何难?你手中有请帖,等我换了妆容,假称是你的书童或是——”
少年指指孟双,“或是跟他一样做你的随侍也成,只要进了府,我自有机会去找杜姑母自证身份,我发誓,我此番说的并无半句谎话,杜姑母前些年还寄信问我学问,她心里是有我这个外族侄子的,只是近些年我在外游学,居无定所,因而鲜少再和杜姑母通信。”
盛言楚转过身,道:“你去跟郡守府守门的侍卫说就是了,既然你的来历是真的,他们自会帮你向内院通报。”
钟谚青的脑袋一下耷拉下来,自嘲道:“那些人看重银子,我没有银钱孝敬他们,他们哪里肯帮我传话,只当我是个上门讨饭的乞丐,连问都不问我是谁就把我赶了出来。”
盛言楚:“……”没钱你刚说什么换装做他的书童或随侍?果真是满嘴跑火车瞎说。
“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过去吧。”孟双没耐心听下去了,直接无视钟谚青,拽着盛言楚的衣裳往对面的阁楼走去。
钟谚青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守在阁楼外的几个打手将钟谚青拦下,嘴里嚷嚷此处不让乞丐进,钟谚青一撇嘴,抱着大包袱原地坐着等盛言楚出来。
盛言楚挑了几种像样的点心,一出阁楼就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