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找到诃偿息的证据,就依然可以扳倒——大祭司——”
“后天就是大选,来不及了。”流宴黎说完,开门离开了,留下闼梭一个人,他趴在方向盘上半天都没有力气起身。突然电话响了,接了起来,是猫姚的声音:“大司法!诃偿息绑 架了他哥!”
分界线
“他用什么当做武器胁 迫诃奈期?还划伤了栖北的?”闼梭第一时间奔赴到了现场,他疾走着,猫姚跟在一边快速的报告着情况:“是易拉罐的拉环,被他磨得像刀刃一样锐利,栖北肚子被划出一道长口子,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是失血过多,已经醒了。”
诃偿息这样的人,真的是太危险了!
在68国道的围栏外,他看见外圈围了不少巡访司的人,司法监的人也来全了,他们看见闼梭,纷纷让出了路,束手无策的闻西行见到闼梭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赶忙过来抓住了他:“这个疯子!他要见你!”
闼梭点点头,对闻西行说道:“让大伙往后撤一撤,退出国道。”
闻西行愕然道:“你疯了吗?你知道你面对的是多么危险的分子?!”
“没事,我有分寸。”闼梭拍了拍闻西行的肩头,作为安慰。
“那你小心点!”
他抬起脸看向了悬崖,看见了那个人,看见了诃偿息正坐在悬崖边,手上的易拉环换成了栖北的配 枪,地上躺着的诃奈期已经失去了意识,枪 口正指着诃奈期,此时无人敢靠近。突然破空一声雷响,他们以为是枪声,还有人抱头蹲在了地上,只有闼梭不为所动,他踩着碎石向诃偿息一步一步走去。
这是他这一生中,最安宁的时刻,细雨一丝一丝的往下落,仿佛穿针引线一样,密密实实的在闼梭身上洒了洇shi,他顾不得雨的凉薄,顶着那些雨水脚步不停,闻西行已经领着所有人撤出国道了,眼下只有他与诃偿息、还有诃奈期。
“你来了。”诃偿息的声音里没有波澜,甚至一丁点的波动都找不出。
“嗯。”
“下雨了。”诃偿息这么说着,那个语调好似彼此在闲话家常。
闼梭伸出手去接,雨点打在掌心,他回道:“嗯,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那天下雨,在司法监门前,是诃偿息撑伞去接闼梭的,其实,他都知道,或者说,事后想想,他自己也许是知道的。
那个人不是诃奈期,是诃偿息。
一段闪电划过,照亮了诃偿息的脸,闼梭这才看清,眼前这个人的脸部,原来不是平静如常,而是死寂的挣扎,诃偿息像是在忍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想忍了,他琢磨半天也没搞懂这个表情。诃偿息用枪 头敲了敲自己亲哥哥的脑门,那两下子几乎可以砸出两个坑,说道:“我的小傻子,你看,人是无趣的,自私冷漠愚蠢狠毒,他们有什么好?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何苦呢?”
“你不是人了吗?”闼梭问道。
有一道闪电劈来,诃偿息骤然换了副面孔,咧开了大嘴,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饕餮,兽 性十足:“我早已脱离了人。”
“可我还是人啊。”闼梭叹道,这一叹,把他所有的疲乏倦怠和无奈都吐露了。
“小傻子——”诃偿息宠溺似的责备了他一句:“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呢?”神情连带着语气,都渐渐松弛了下来:“你现在活得那么累,都不像你了!”
“为什么你要追着我不放?我对你来说,很特别吗?”
诃偿息直视着闼梭,毫不掩饰眼睛里因为这个人出现而点亮的光芒,说道:“你是我见过——人性最美的光辉,我怎么可能不纠缠?”他喃喃着:“你一点都不诚实,你对我只是不敢承认而已,可你也不能否认吧,你对我——”他悠长的独白着,这话也不是说给闼梭听,也不是说给自己听,还自己掐断了末尾。
就算诃偿息没把后面的话说完,闼梭也听懂了,他站在那里,没再前进一步,然后来了一句:“你放了医生,我替他——”
这话让诃偿息的表情经历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他用枪托狠狠砸了一下亲哥哥的头,瞬间血从头发里涌了出来,叫喊道:“他可以替代我吗?!”
闼梭哪能想到自己这话能刺激到诃偿息,立即举手劝慰道:“没有人可以取代你,我过去好不好,别让医生搅合在我们之间,他是无辜的。”闼梭的话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诃偿息缓和了下来:“你过来吧。”
在诃偿息的注视下,闼梭向他走去,诃偿息看着他,想起了什么,缓缓说道:“那天我给你打了罗比安芬,你在昏睡不知道,回到你家,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亲昵的叫你白哥哥,那真是一个美好的女孩啊,很甜美,很可人,她提到你的时候,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像葡萄一样漂亮——”
霍的停下脚步,闼梭猛然觉察到了什么,他怔愣的看向诃偿息,而此时诃偿息歪头瞧着他,风和丽日般的嘴角一翘:“你猜对了,我杀了她,把她的眼角 膜 移 植给了你——”
一声惊雷在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