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时见诧异地看向他,“你为什么这么说?”
林鹿示意了下蝴/蝶/刀:“不奇怪吗?市面上有那么多普普通通的匕首短刀,为什么非要用这么冷门的兵器,总不可能是丁繁星自己要求的吧。”
是这个道理,而且这把蝴/蝶/刀很新,应该是九月临时准备的。
“那么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林鹿很讽刺地补充了一句。
醍醐灌顶一般,如此简单的道理叶时见竟然没想明白。就算丁繁星临死前没有说出九月的名字,单凭这把蝴/蝶/刀和瘸腿的背影,叶时见也能断定那个人就是九月。瘸腿、□□这两个属性已经成了九月身上的标签,正常人作案时担心被警察发现都会尽可能地隐去自己身上的特质,然而这个人非但没有遮掩,反而是明目张胆就差把名字大写加粗印在后脑勺了。严创也好,章京磊也罢,每一次都是活生生地把尸体送到了他们面前,即便这次绑架,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把自己拉下水。
“你不觉得这个人一直在挑战你们吗?”林鹿说,“把你们玩弄在鼓掌间,他似乎很有成就感。可是这次失败了,我想,他过不了多久会卷土重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么一番话居然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叶时见神色复杂地看向他,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林鹿很陌生,就好像皮囊之下的灵魂忽然换了一个人。
不管是上次深山老林还是这次废弃拆迁楼,两次作为人质,他竟然从来没有露出过该有的惊慌与害怕。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林鹿被他瞧得发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你不会是怀疑我跟他一伙的吧?”
“怎么可能!”天地良心,他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林鹿,“不过的确有点纳闷,你身上的美工刀哪来的?”
林鹿拉扯着脱线的绷带,笑道:“我一个美术老师,车上放着美工刀多正常的事儿。”
叶时见啧了一声:“你还能隔空取物呢?”
“烦人。”林鹿嘟哝了一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就昨晚你跟你同事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还说不是装醉!”
“不听拉倒!”
“听听听,你说。”叶时见暗度陈仓地把手插/进他裤兜里,有一下没一下挠着痒,林鹿被他闹得心猿意马,奈何手上缠着绷带,只能隔着布料捏住他作祟的手指,如果现在有人注意到他们,肯定会以为他们在眉来眼去蜜里调油,叶警官一脸宠溺林老师略显娇羞。
其实是在兴师问罪……
林鹿向后靠过去,神情轻松不少:“我也是听了你们谈话才知道章京磊死了,而且你对丁繁星有所怀疑。今天她在校门口向我求救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把美工刀藏在了屁股兜里,我今天穿得宽松他们没发现。结果真派上用场了。”
“你知道丁繁星是个危险人物你还让她上你车?”叶时见十分后怕,后怕过后还有些许生气,“林老师,您这一颗心能在我身上使使吗?别尽泛滥在别人身上了!”
“这回我还真不是为了帮她,是为了你,”林鹿难得给他灌迷魂汤,“我想试试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套些对你有用的信息,结果被她骗到了这儿。”
“你……”这他妈已经不是迷魂汤,是春/药了。
“感动得说不出话了?”林鹿调侃道。叶时见没否认,就是喉咙有些发紧:“感动死了,感动得今天晚上都想呆下面了。”
“……”林鹿都无语了,“你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发春,这么严肃的工作场合你也能往那方面想啊?”
“没办法。”叶时见还知道要脸地先往四周查看一番,然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我每次看你都会想那事儿,我觉得大概是憋坏了……”
林鹿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队员们勘察完现场陆陆续续从五楼走下来,李文鹦殿后,看到他还愣了一下:“师哥,你怎么还没去医院?伤口不疼啊?”
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点儿,他刚刚剥下衣服看过,伤口不深,原本想着回家随便包扎一下,但一想到林鹿手上的伤口也裂开了,还是去一趟医院为好。结果他还没说什么呢,林鹿已经率先开了口:“伤口没什么吧?可以回家处理吗?”
“我没事,”叶时见的右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小心地摸了摸他的手背,“你的伤呢?”
林鹿忽然笑了笑:“咱俩要不要这么相依为命?”
都是大老爷们,矫情个什么劲。
“行吧。”李文鹦算是看透了,自家师哥那就是个见色忘义的主,她刚想眼不见为净一走了之,想起个好消息来,又转了回去,“对了师哥,赵队刚刚叫我跟你说来着,明天不用去派出所报到。”
“真的?”叶时见眼睛都亮了,“我这回立了功,处分取消了是不是?”
“不是。”李文鹦泼下一盆冷水,“队长说看在你御敌负伤的份上,让你明天在家休息一天,下周一再去报到。”说着还往林鹿那瞟了一眼,颇有目送师哥师嫂送入洞房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