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那一年,妈妈怀孕了,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因为是高龄产妇,全家都很小心翼翼,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都在期待小朋友的到来。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变得郁郁寡欢起来,直到章京磊连续一周没有回家,妈妈终于忍不住痛哭流涕,她说,章京磊在外面有了女人,是他公司的员工,一个叫周静的年轻姑娘。
“你们会离婚吗?”我问妈妈。
然而妈妈只是轻抚着隆起的小腹并没有回答我,我也便明白了,她需要一个家,哪怕是个躯壳也好。
变故发生在初三结束的那个暑假,我无意中发现了镶嵌在卧室壁画框里的微型摄像头,可是那时的我很傻,震惊过后的第一直觉竟然是家里来了小偷。那时妈妈刚生了弟弟住在月子中心,我不想她担心,所以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章京磊。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竟是我人生最黑暗时刻的开始。
他把我按在床上,趁着醉意强/暴了我。
原来摄像头是他偷偷安上的,那个畜生一直都在监视着我。
“你以为我会看上你妈?老子还不是为了得到你!”
“敢告诉你妈?好啊,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个sao货!让你妈跟我离婚,你们一个子儿都得不到!”
他拿着强/暴我的监控画面威胁我,原来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离我那么近。
医生说我妈妈有中度的产后抑郁,我很害怕,我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可是沉默只会让禽兽更加肆无忌惮,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他都把摄像头对准了那些肮脏的场面,我忍气吞声接受着他一次次的□□。
他开始不满足于单人的尽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毒品,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上了瘾。他有了我的双重筹码,而我,彻底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成了没有思想的傀儡。
毒瘾发作时的摇尾乞怜猪狗不如,吸毒致幻后的任人摆布轻薄放荡,每每清醒时我都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可是我不敢死。
“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把你吸毒的视频发给你妈看,你要是想气死你妈你就试试看!”
原来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活着或是死去。
妈妈做完月子后在老家住了一阵子,直到她回来,章京磊才算稍微有所收敛。他开始继续周旋在妈妈和情妇周静之间,每当我毒瘾发作时他都会把我带去一个地方,那是他跟周静幽会的老旧出租屋。我从没见过周静,我越来越像一只恶臭的老鼠,避着母亲,避着周静,避着世人,也避着光。
我甚至有些感谢周静,她的存在至少能为我消化掉一部分的摧残。可是半年多前,唯一的挡箭牌也没有了。章京磊和周静分手了,妈妈很开心,我却害怕极了,我看着客厅里挂着的弟弟的百岁照片,只感觉到无穷的窒息。
果不其然,周静离开后他更加为所欲为,他开始频繁地把我带到出租屋里,甚至在里面置办了书桌和台灯,他说我喜欢看你做作业,喜欢看你穿着校服,喜欢把你按在书桌上,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外婆身体不好,妈妈和弟弟时常不在家,我每天都在水深火热当中。毒瘾越来越厉害,我试过挣扎,换来的是他更惨无人道的殴打和施暴。我想过,如果我自己能找到毒品购买源,是不是可以少一些难堪,我跟踪过章京磊,他常去的是一个叫蓝水Club的夜店,后来,我背着他去过几次,但我根本一点儿门路都没有,去了几次,失败了几次,我彻底绝望了。
我每天依旧光鲜亮丽地去学校去做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是没有人知道,皮囊下的我早就腐烂溃败,是一具连豺狼都不屑的行尸走rou。同学们甚至羡慕我有一个有钱又疼爱我的父亲,因为章京磊常常开着他的豪车来接我,可是谁又会知道,那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我把一切掩盖得很好,直到被严创撞见。那次毒瘾发作,我怕被妈妈察觉出端倪,找了个借口逃了出来,我一口气跑出小区穿过马路,然后蹲在花坛边上不停地呕吐,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身上好像有千千万万的蚂蚁在啃噬,从头顶到脚尖,从皮肤到骨骼,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云起路上人来人往,可在我眼里都成了吵闹的幻影,无数尖锐的声音穿透耳膜钻进我的脑子里,我像是疯了一样大喊大叫,就在我神志昏聩冲向川流不息的马路时,有个人突然拉住了我。
他问我:“丁繁星,你怎么了?”
后来我才知道,严创那会儿在云起路的网吧里上网,一出门就看到了疯疯癫癫的我。可是我没有认出他来,我甚至转身跟他扭打在一起,然而没一会儿,章京磊就出现了。他把我塞进车里,朝着出租屋绝尘而去,严创并不放心我,向来胆小的他居然打车偷偷跟了上来。
他一直等到天黑,我跟章京磊从来都是前后脚出门,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畜生餍足地提着裤子走出小区,又眼睁睁地看着我魂不附体地走出来。
“丁繁星,你怎么了?”他又一次问我这个问题。
可是下一秒,我丢盔弃甲地逃跑了。我觉得我完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