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大雨滂沱的傍晚,天气Yin冷,但在海上却十分适宜。许彦端着一杯酒坐在台球桌上,西装脱了一大半,搭在臂弯,挺冷淡的神情,却像是活色生香四个字成了Jing。
“这局我押了你赢。”
他漂亮的小腿裹在西裤里,点了点一人粗壮的臂膀,有点懒散的飞吻,“别让我失望。”
“遵命,Q先生。”
许彦没再看这场比赛,他跃下台球桌,感受着四周传来的炽热视线。这些人觊觎他手里的筹码,足够多的筹码——多到,在伊甸这艘船上,在这层里,只要他愿意,他就是无冕之王。
“我押了一百万!我马上就能进中级船舱,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许彦拐进酒吧的时候听见了这个声音,一个很狼狈的男人,胡子拉碴,形貌愚钝,在他们所在的下层船舱并不少见。
伊甸欢迎全世界范围内的所有人上船,押上他们最宝贵的东西,投身一场又一场赌局,有人在这里改变命运,更多人,在无法为伊甸提供更多筹码后落入大海。
这个男人是个军人,许彦已经来了伊甸半年,托那些人的福,他很快在下级船舱有了一席之地。只有一点很讨厌,许彦想,他总是会想起程俊祁。
半年多了,爱也好恨也罢,在伊甸,一个新手每天要面对数十场赌局,即使他知道某些秘诀,也需要全神贯注地面对那些死亡陷阱。在这样的Jing疲力尽中,许彦躺在狭窄房间的低矮床铺上,还是会觉得身上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空虚。
他差点没能拒绝一个在夜晚摸进他房间的人。
“你为什么想进中级船舱?”许彦走到男人跟前,抬手,一杯红酒浇在对方头上,他审视着男人,伪装毫无破绽,除了过于笔挺的脊梁。
会是那些人派来帮他的吗?不对,他们没道理让两个新手到下层,只是徒增损失而已。
“我的妻子、女儿,都被他们带走了……我输了,我输了哇!……”男人膝行两步,不顾周围人的阻拦,上前扒住他的腿,“Q先生,您行行好、救救我,也救救她们吧!”
拖家带口,许彦惊讶了一下,踢了他一脚:“你出千,违反伊甸规定,我也救不了你。”
“您能帮我赢回来!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您的本事,Q先生,求求你了,我从此当牛做马报答您!只要您开口,让我做什么都行!”男人讨好地上前,俯身在他鞋前。
“什么都行?”许彦看他,蹲下身,呼吸蹭过他的耳边,“做爱也行?”
周围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许彦的艳名跟他的威名一样久,传言里进他房间里的人没有能活着回来的,平心而论,许彦当然是美人,上伊甸的虽然是亡命徒,但谁也不愿为了一夜风流失去性命。
男人咬牙,眼睛血红地盯着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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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板……”兑泽钰刚开口,就被许彦打断。
“你知道我不是什么花店老板,还是叫我Q吧。”空气里仿佛还有百合的香气,许彦垂下眼,“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兑泽钰看着他,几乎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温顺美人是当初伊甸上那朵带毒的玫瑰,许彦敲了敲他的额头,兑泽钰才意识到他已经说完了。
“好。”他点头,“你要的证明我可以开,那个疗养院审查并不严格。程若水对你用药的证据也可以暂存在我这里,但毕竟是违禁药,保险起见,我仍需要做一些基础检查。”
许彦来找他当然是因为碰到了难处,程若水有发疯的趋势,许彦却不可能跟他一起去死,他还有更多要做的事情。
疗养院在山上,为的是方便给程若水的制药工厂打掩护,许彦想趁程若水不在潜伏进去,找到他做假药的证据,以此越过程若水,直接跟背后的鬼陀罗谈判。
“可以。”得到专业人士的确认,许彦稍稍放下心来,他避开兑泽钰的视线:“麻烦你了。”
“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见了,客气什么,”败家弟弟没个正型地坐在椅子上,用小指去勾保镖的手,“怎么着,装得这么生疏,我在这碍您二位打情骂俏啦?”
“你又想回医院住?”兄长冷酷道,“我可以提前给你预约一个肛肠科的病房。”
兑泽文不吭声了,想了想又没忍住,手顺着保镖结实的手臂一路往上,腻歪地攀到肩上:“你舍得弄伤我吗?”
他并不柔弱,却故意扮做菟丝花,修长的手臂勾着对方的脖颈,白皙的皮肤和小麦肤色对比鲜明,在对方耳边呼气,“怎么办,我更想住在你身上。”
“我们走吧。”兑泽钰起身,不愿再看这个有辱门庭的弟弟,他漆黑的眼瞳望着许彦,许彦怔了下,跟上他往外走,兑泽钰让人去车库开车,许彦看着他,发现他确实比之前更瘦了,Jing干而自律,单纯的审美角度,冷淡得很性感。
男人不愧出身军旅世家,依旧走得很快,上前给他拉开车门。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许彦沉默了两秒,“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