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失魂落魄的带着伤离开了,宋慈面色苍白,她笑着笑着眼眶中氤出血色,天罚已经让她失去了谶语,看着一旁已经碎裂的命盘。
她盯着占星盘,死死咬着牙心想“求你了,千万别回来。”
因为逆天改命,致使他命格昏暗,前程不明。又加上天罚尚未降临,留在江逢的身边怕是会害了他。
宋慈重重的咳了起来,咳的像是要把心肝都呕出来,吐出一口血沫,身体的衰败也意味着,天罚的再次降临前兆……
她撒了谎,幼年因为羡慕窥探魏扶的命轮,被江逢的温柔吸引,也窥见了他们故事的结局——江逢为了救魏扶而死,魏扶与他人白头偕老,恩爱无双。
那么好的人啊,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她不甘心,强行篡改命格,偷走了魏扶与江逢的缘分,上天因为她逆天改命降下天罚,她被迫饮下了千机,去换得活命的机会,却从此失去了谶言的能力,但也得到了可以说谎话的机会,断绝了江逢本该对魏扶的喜欢,如此可余生性命无虞。
可为什么现在却如此心神不定,是因为天罚吗?还是因为……
宋慈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能会让一切变的不可挽回。
江逢被宋慈驱赶之后便一路赶往素娥殿,今日宋慈的驱赶一定与她的失去谶语的能力有关,他必须弄清楚。
能解答这个问题的只有素娥殿祭司宋慈的师傅他的姑母温枕娘。
明明外面还是黄昏时辰,素娥殿内却异常昏暗。
“阿逢,你说的可否句句属实。”温枕娘大惊,表情更是异常肃穆。
“姑母,逢所言绝无虚假。”江逢斩钉截铁的回答。
温枕娘拿起星盘,为江逢算了一卦,卦象飘忽不定,命途模糊。
“圣女的事情不要传扬,慈大概是害怕自己圣女的孤煞命格牵连到你。我即刻飞鸽传书给魏扶郡主,她的命格是慈为她测的,我要再看一次。”温枕娘安慰道,可心里却不觉担心宋慈,若江逢的命格与宋慈有关,只怕此事不妙。
“孤煞命格?”江逢面色苍白“可……阿慈说我是她的命轮注定之人。”
“不可能!圣女的命轮里从来不会有活人的出现。”
站在暗道处的宋慈听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蛾眉婉转,眼瞳中流溢着讥讽,面上的温柔像是一层画皮一样被撕去了。
魏扶收到信时,正好在素娥殿的周边,看到信中写着,速来。马不停蹄的赶往素娥殿,她来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大祭司,这么急唤明珰来,所为何事?”
“郡主,请把圣女给你测的命格,重新告诉本主一遍。”
魏扶只好将宋慈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温枕娘皱眉“这……是对的。”可如果是她想的那样怎么可能是对的,逆天改命,饮下千机,她应该已经失去谶语的能力了。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温枕娘面色一冷“郡主先从暗道离开,本主要会见客人了。”
魏扶听出温枕娘语气不对,也不多想,点头示意,可是在快离开密道时,她却停住了脚步,前后因果看起来,可能这件事情与她有关,不行,她必须要问个清楚。
于是便原路往回走,她听见了宋慈的声音。
“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失去了能力,测出来魏扶的命格却与你测出来的分毫不差?”宋慈脸上讽刺又讥诮的笑意让她显得凛然而傲慢。
“毕竟是命中注定让逢爱上的人,她的命格我早已烂熟于心,我偷来了与他的缘分,瑶台初见我顶替了那个最后会让他死的女孩,你日日夜夜将我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宫殿,我疯了师傅您可满意?要不是为了那道光,我早死了,我追逐光明我有错吗?我逆改了天意所以降下了天罚,我不得已饮鸩止渴喝下了千机,你为什么要毁了我所做的一切呢。”
魏扶惊恐的用手捂住嘴,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血迹斑驳,纤弱的少女用刀杀死了她的师傅
宋慈对着奄奄一息的温枕娘温柔道“我的天罚还未罚完,天道好轮回,它不会饶过我的,不过我不会死,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阿慈……你回头吧……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你锁在……素女祠里……我只是……怕你……被世人所伤……”温枕娘眼中含泪。
“师傅您早年被凡尘所伤,不信世人,终年囚禁慈,不让慈和外人接触,可是师傅现在是不是觉的慈很可怕,可慈这么Yin暗您可是功不可没呢。”
宋慈神色疯狂,手中的刀狠狠的在rou体里转了一圈,直到温枕娘闭上眼睛。
魏扶目睹了一切,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吗?
宋慈极度癫狂下没有注意到她,魏扶仓皇逃走。
因为素娥殿不留客人,江逢便在不远的小镇旅店打尖住下,第二天便收到了素娥殿寄来的信件“与慈所测无误。”
正当江逢松了一口气,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江逢拿起佩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