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次又一次妥协。
时间过去很久,拜托行李箱的人总也不回。眼看天就快要黑了,风也越来越冷,我站起来决定将这只箱子拖去距离最近的警亭……万一那个人真的只是被什么麻烦绊住了呢?如果他回来的太晚,找不到我就一定会去警亭报案,这样一来自然物归原主。
除非箱子里装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起身瞬间飓风夹着一团白色擦过脸颊,下一秒我听见身后街景绿植断裂倒伏的声音。
“?”
发生什么了?
午后偶遇的旅团成员之一,那个名叫柯南的小男孩喘着粗气出现在我面前。他露出愕然的表情,进而将目光滑向不远处的旅行箱
“快离开那里!走远些,快!”
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我还是下意识选择听从。松手后退数步,很快有人从另一个方向的灌木丛中笔直冲出——就像撞断面前一切阻碍物的犀牛那样,完全照直线行动。
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军警先生。
他仍旧披着黑色斗篷,手中长刀出鞘,黑发在军帽下横七竖八支棱着。
开刃的冷兵器压在颈侧,寒意透入肌理。
“欢?”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画家而已,真不至于!
军警……末广先生第一句话问得不是我:“找到了吗?”
回答的自然也不是我。
“东西找到,人跑了,这位幸运的大姐姐没有因为好奇而打开箱子。”
我就喜欢这种嘴甜眼睛亮的小朋友,要是柯南喊我阿姨的话说不定我会当场哭出来。
末广先生的视线总算转移到我身上,迟疑片刻后他大概想起来些什么:“原来是您,女士。请不要独自在黑夜中行走。”
我看看收起武器的军警,又看看尚且挂在地平线上挣扎的夕阳,沉默是金。
您……对夜晚的定义似乎有些宽泛?
“这样和普通市民说话小心被投诉哦,末广先生。”最后出现的青年脚步悄无声息,如果不是他主动说话,我甚至察觉不到身边何时多了个人,“那么,麻烦这位唯一的幸存者小姐和我们走一趟吧?也是对您的保护。”
他敬语用得非常好,可惜话里话外的意思与恭谨的语气一点关系也没有。
“额……抱歉。”我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妙:“请问发生了什么?”
“一点小麻烦而已。”
“报复社会的变态。”
末广先生显然没能和他的同僚提前达成共识,两个人给了我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后者抬手捂住额头。
我:“……”
“唉……”发出叹息的是从灌木中找出一只足球的柯南,我恍惚弄明白了刚才擦着脸颊飞出去的大约就是这玩意儿。
“请吧,女士。接下来的工作交给善后部队处置,我们可以换个舒适点的地方继续聊,麻烦告诉我们是谁将这只箱子放在这里。如果不是您所为的话。”
他笑眯眯的样子让我很不喜欢,仿佛一只狐狸在打坏主意的模样。
“大姐姐是无辜的哦,这附近有很多监控设备能看到来龙去脉吧?”
感谢柯南小朋友的仗义执言,虽说没什么用。
“……”面对携带武器的成年男子,还是军警,我表现得相当识时务。抱紧不断发出威胁咆哮的苏格拉底,在拥簇中登上警车——这还是我这辈子头一次近距离接触暴力机关公职人员。
坂口先生不算。
袋子里的秋刀鱼大概是吃不到了,希望小螃蟹能多活一段时间。
第15章
拉响警笛的警车风尘滚滚横穿闹市将我带到横滨西部一栋藏在山间的白色小楼,下车后才发现这里似乎是间私人图书馆。经过入口安检仪时只有我和柯南显示出安全的绿色,其他人顶着红灯一脸不疼不痒。
“咖啡很不错,您会喜欢的,女士。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身边这家伙去跑腿,全横滨也不会有比这栋建筑更安全的地方了,接下来请您安心居住。马上有人向您解释原因,稍安勿躁。”
经过我一路观察,这个笑起来狐狸似的青年……是个盲人。
并不是因为眼睛太小或懒得睁开之类的理由呈现出眯眯眼状态,这个人,从市政公园到山间图书馆,全程都没有睁开过眼睛。虽然脚下步履平稳,却不是不能看出端倪。
我是个画家,对人身体以及姿态远比常人敏锐。
——太规律了,他行走的步幅自始至终不曾发生任何变化,说话时也会下意识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耳朵上的坠子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我犹豫片刻,选择照他的话去做:“那个,末广先生,麻烦您先将这个孩子送回监护人身边。然后去我家帮我取来笔记本电脑以及数位板,画笔……另外还有架子上贴有N7-4名贴的所有材料。”
天马上就要彻底黑透,这会儿使唤个盲人出去做事未免太过不近人情。我是个不知道为什么要被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