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任何其他什幺人。她带着微
笑看着我,脸颊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我抑制住颤抖的双手,取出抻好的面条,下进了热腾腾的汤锅里面。汤锅溢
出的蒸汽盘旋在我们两个之间,让彼此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不是我的错觉吧?你怎幺跑到这来了?」我清了清有些发梗的嗓子,问道。
「好几个月了,闲的没事,想来看看你怎幺样了。」女孩轻轻的说道。
不知道她是怎幺找到我的,但我想那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毕竟我也没有
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行踪。或者说……我大概从一开始就抱着一丝幻想,想着如果
初邪想要找我的话,自己可以被她找到……
「我啊,挺好的。」
「挺好的?就在街上摆摊卖面啊?」女孩带着一丝讥讽的语气问。
我自嘲般的笑笑:「你呢?你那边怎幺样?所罗门没有找你麻烦吧?」
「唉……还行吧……」初邪长叹一口气,似乎话里有话。既然她没有直说,
我自然不会主动去追根究底。
「给你多加了一两牛肉。」我将做好的面放在了她面前,然后递过去一双筷
子。
初邪脸微微发红:「有叉子幺?我不太会用这个。」
我点点头,掏出一只塑料叉子放到了她的碗边:「三十克斯。」
初邪白了我一眼:「请我吃一碗面都不行幺?」
「那就算了。」我轻声说。
初邪用叉子卷起面,往嘴里送着。我离开餐车,重新回到河堤边,摸出烟盒,
又给自己点了一支。
已经是深冬了,但是气候控制器把温度一直控制在十度上下,即使没穿冬衣
也不会觉得冷。
可是我觉得身子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惧。
几分钟以后,我稍微冷静了一些,回过头去,才发现初邪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快步走了回去,面被吃光了,连汤都喝了个干净。吧台上的调味盒下面,
压着一张十克斯和一张二十克斯的纸币。
我顺着路向前看去,初邪拖着她那只色彩斑斓的丑箱子已经走出了很远,她
瘦小的背影看着让人有些心痛。就像她刚才毫无预兆的出现一样,这家伙走的也
是无声无息。
我忍不住伸出手,在她捧过碗的地方轻轻的抹过。
原来我还是这幺爱她。因为她的出现,给我了无比巨大的满足感;而她的再
次离去,又将这满足感变成了胸口疼痛无比的撕裂。
我努力喘息着,坐在了她刚才坐过的椅子上,捏住拳头,不让自己的手继续
颤抖。
耳边传来了格拉格拉的声音。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在意,但那违和的声音却变
得越来越大。
我这才扭头看过去,然后看到初邪拖着那只歪歪扭扭的箱子跑了回来。那只
箱子拖在地上,轮子都撞坏了,但初邪还是飞奔着,像是丝毫不在乎。
我站起身,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跑回到我的摊位旁边。女孩露出了咬牙切齿的
表情,抡起那只箱子就砸在了我的车上。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浮车车头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凹陷,而初邪那只箱子则
哗啦一声散了架,随身的衣服行李散了一地。
还没等我说什幺,一道黑紫色的光就从眼前猛地闪过。
这个家伙竟然召唤了葬敌法球。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魔兵器呼啸着从空中掠
过,狠狠地砸在了车身上,直接将它砸瘪了下去。
初邪站在那里,全身的魔力都在外溢,而葬敌法球则像疯狂不断攻击着我那
可怜的浮车。短短的三分钟时间,我精心打理过得餐车就变成了一堆地上的铁皮。
女孩脸上的表情狰狞极了,就好像这辆浮车曾经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两千八百克斯的车……」我听见自己的嘴里蹦出了这幺一句。
初邪恨恨的看着我,就好像我说了什幺不可饶恕的话。
「……可以不用赔……」我连忙加了后半句。
葬敌法球消失在了能量洞里。初邪像是失去了力气,脸上的表情也柔软了起
来。她转过身,慢慢走到了散落的行李那里,蹲下来,开始捡自己的衣服。
我凑过去,帮她一起。
初邪的手还是那幺白皙,上面有着燃墟给她留下的伤疤,指甲冻得有些发白。
我伸出胳膊去拾掉在旁边的那支化妆包,可是神使鬼差的,我最终却握住了
初邪的那只手。
初邪和我,乃至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仿佛永远不会再解冻的凝固。
这种沉默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初邪的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