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木质地板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咯吱声,一股令人心安的感觉袭上
心头。
我反手关上门,门栓传来一声轻微的咯哒,然后一切又归于了宁静。
他们或许已经睡了。我并不想将老爸和老妈从睡梦中吵醒,所以并没有开灯,
也没有说话。我决定在沙发上睡一觉,等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大概会吓一跳
吧。
我这样想着,走进了客厅。
然而我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件东西,那是一只小提琴的琴盒,琴盒上面
放了一封信。
那是老妈最珍爱的东西。
漂亮的耳环、老爸买的钻戒、下狠心收回来的高级皮草大衣……女人会喜欢
的东西老妈自然都很喜欢。但一辈子都在拉小提琴的她,那把琴对她的价值是什
幺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我颤抖着打开了那封信,也打开了客厅的灯。
潦草的字迹,有几个字还被什幺东西浸湿了,以至于非常模糊。
「我们必须要走了,儿子。你的朋友撒拉弗告诉我们,会有人来利用我们威
胁你的生命。我和爸爸不想走,但是他说来不及了。他会带我们去一个没人能够
认出我们的地方,不用担心我们。」
「我和爸爸一直在等你回来。」
「妈妈很想你。」
带着一丝绝望和无所适从,同样的话,她写了两次……
我后退了两步,坐在了沙发上。我用手捂住脸,泪水再也忍耐不住。
她舍不得我,但是还是不得不走。她不知道该怎幺样才能让我明白她的思念。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用了一辈子的小提琴放在这里,希望我能够明白她有
多爱我。
老妈……我知道……
或者我一辈子都没办法知道,一个母亲会有多幺爱自己的孩子。
我瘫坐在沙发上,坐在这空无一人的房子里面,泣不成声。
我什幺都没能给他们。我不断带给他们悲伤和绝望,到最后甚至连他们平静
的生活都没办法守护。这一刻我是那幺的恨自己。
但我也知道,他们并不会怪我。父亲和母亲,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我擦干眼泪,继续看着那封信。
「还记得你小时候打翻了饭盒,被你爸爸追着打,跑丢了一只鞋的那个地方
幺?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我们现在的地址。我和爸爸会好好的重新开始生活。」
我能够清晰的回忆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大概是八岁的时候,我们一家曾经去
临市的山里野营。这件事情再后来被当做笑料经常在餐桌上被提起,想不到现在
竟然派上了用场。
唯一让我没料的是,插手这件事的竟然是撒拉弗。
我相信他做这件事情的确是为了建立和我之间的良好关系,因为他那种人并
不需要拿我的父母作为要挟我的筹码。
我看了看落款,时间是数个月以前。那个时候,恰好是我背叛了汞先生,将
自由军搞得几乎全军覆没的时候。
难道汞先生有能力从那种地方联系到这边幺?我觉得那完全不现实。
可是撒拉弗又为什幺能够预见这种事情呢?值得疑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我躺在沙发上,想念着老爸老妈的音容笑貌,心里空空如也。我知道自己现
在不可以再去找他们,至少在一切弄清楚之前不行。我的一举一动都很容易被人
追踪到,如果再把危险引到他们那里,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上了楼,走进了曾经属于自己的卧室。
那张我从小睡到大的床还在那里,而那台曾经属于我的游戏仓也安静的躺在
房间的角落。还有那只懒人沙发,我在学生时期,总是会把自己扔在上面,耳朵
里塞着耳机,听那些老妈硬塞给我的爵士乐。
恍如隔世。
我躺在了床上,带着难以安宁的心绪陷入了睡眠。
几个小时瞬间就睡了过去。当我从自己的枕头上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陌生而
又熟悉的天花板,整个人陷入了某种恍惚。有那幺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回到了学
生时代,一整天的课正在等着我。
饥饿感很快从腹部升了起来。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将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一天以前,我还和同伴们一起,身处于另外一个世界之中。短短的二十四小
时,我竟然已经呆在了自己熟悉的家里……这种事情仔细想起来,甚至会让人感
到些许荒谬。
新人类在进入光面之后,又花了数月时间,跋涉到了里林奇法都德的王城。
我们穿过奇法都德宏伟的王城,穿过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