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董事长,同时也是丰悦集团大股东,许恣的老板,许卲姿。
单看长相,许卲姿更像是演艺圈的人。也因此,许卲姿最早混迹商场的时候没少被看轻。当然今时不同往日,许卲姿早已学会了收敛自己的凌厉,却让人不由自主地保持距离,甚至不敢轻易与她对视。
只是这其中并不包括许恣。
许恣关上门,目光毫不躲闪地迎上许卲姿:“姑姑。”
许卲姿微微颔首,半句寒暄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晚上七点的飞机,猜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你抓紧时间。”
许恣显然已经习惯了许卲姿的行事风格,目光落在面前的资料上。
“关于吴够的一些东西都在这里了,你看完以后我会让人处理掉,还有一些我当面和你说会更清楚。”
寥寥几张薄薄的A4纸,记载了吴够二十年的过往。文字本身是没有感情的,只有人去看了才会知道其中可以蕴含着多少百转曲折亦或是惊心动魄。许恣尽可能快地浏览完,看向许卲姿。
“这些东西应该不是一天以内查出来的吧?”
许卲姿没有否认:“嫂嫂一个月前开始查的。”
许恣目光微动:“我妈?”
“不只是嫂嫂,你爸爸,爷爷nainai,就连你姑父也有看你的表演。”
许恣的表情微妙了一瞬,许卲姿继续说道:“嫂嫂远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你第一次和别人走那么近,她当然会上心些。”
“觉得我们不该去查别人的隐私?”许卲姿注意到吴够的表情,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出乎她的意外,许恣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特殊情况特殊讨论,何况你和妈妈也不会随意伤害别人。”
许卲姿因为工作与丈夫常年聚少离多,许恣的母亲相对来说也只是稍微好一些,一来她们没那么多闲情雅致,二来许家家风严谨,越是手握特权就越是谨慎。何况许恣自己现在就在做着同样的事,无论怎样都没理由去说许卲姿她们的不是。
许卲姿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许恣,忽地无端感慨道:“知子莫若母,果然还是嫂嫂懂你。”
“这个节目是我的心血,但硬要比较的话,对我们来说,整一个节目加起来都不如一个你重要。”许卲姿查吴够时毫无心理负担,然而拿到调查结果的时候却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她伸出手,做了Jing致甲面的手指按在A4纸上的那个人名下方,甲尖轻轻敲了两下:“但我是真的没想到,吴够的父亲会是他。”
许卲姿解开手机锁,从相册中翻出一张画,递给许恣:“你看过这张画吗?”
许恣认真看了会,确定自己之前没见过。
“你没有见过也正常,”许卲姿缅怀地笑了笑:“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二十多年前,许卲华送妹妹去学校报道,恰巧遇上学生画展。许卲华原先对画展并不感兴趣,只是陪妹妹随意看看,却不想在画展上一眼相中一幅画,兄妹俩辗转打听后见到了画下这幅画的学生,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华人。
再之后,许卲华买下了那幅画,回国后赠与了许恣的母亲陈芫芷。
“你也知道你爸半点艺术细胞都没有,我印象里,那是他唯一一次送嫂嫂便宜礼物,但嫂嫂很喜欢,现在还珍藏着那幅画。”
许卲姿后来才了解到那幅名为坠落的画背后的爱情故事。美术与音乐,画家与指挥家,当事人各自在专业上惊人的天赋使得两人的故事不止流传于华人圈。许卲姿也曾在校园里偶遇过两人,知道所谓的“命中注定”“天造一对”并非夸大虚词。
“我记得很清楚,他们两个在毕业以后都留校任教了,但在我毕业之前,他们都离开了,当时传的是因为Jing神疾病而无法任教,我没有过多打听。”
许恣听到这里,面露愕然:“Jing神疾病?谁?”
许卲姿忽然顿了顿,看着许恣的眼神无端让他背脊发凉。无端的心悸发酵了两秒,随着许卲姿的回答最终落地,像是轻飘飘落下了几道雷。
“两个人都是。”
两人离开学校后许卲姿便再没听过他们的消息,直到陈芫芷托她调查吴够的家世背景,她才再次看到曾经全校闻名的两个名字,补上了他们离校后的部分过往。
许卲姿的手指下移,许恣的目光也随之移动,略过“收养女童冯秋”“吴够出生”“冯秋出国”等单句成行的段落,停在了许卲姿指着的那句话上。
许恣很少会看到这样的话,每一个字都触目惊心,像是能渗出腥味的雾。
饶是见过人间百态的许卲姿也不由目露怅然,只是她很快收拢了情绪,再开口时声音依旧平平稳稳:“时间有限,我简单说一下我觉得可能比较重要的点。”
“假设我当年听到的传闻是真的,再结合上面那条‘腕部割伤,尺侧肌腱断裂’,那这里的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我觉得还要打个问号。”
“还有一点就是,父母双方都患有一定程度的Jing神疾病的话,有多大可能会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