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州山僚叛乱,玄宗遣天策府Jing英前去围剿,敌军压境,情势危急。
天策府,位于洛阳城外东北边的北邙山脚,是太宗还是秦王时建立的府邸。后因李世民称帝,则变为机密机关,主要负责江湖事宜。
天策府的人,心中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善与恶,邪与正,他们不信神佛。一切以李唐王朝为本是他们始终坚持的信念。
他们虽是大唐王朝在江湖上打造的一只秘密组织,但是境地却有些尴尬。对内,他们是混迹江湖的武林人士;对外,他们又是大唐官府的维护者,两边都对他们敬而远之。
帐篷外的黄沙被风吹起,肆虐飞扬,打在脸上沙沙地疼。空气中除了枯枝燃烧后的味道,隐隐还有血腥味。远处似乎还有狼在嚎叫,伴着乌鸦的哀啼,听起来声声凄厉。
狼烟燃烧后的气味似乎还萦绕在鼻间,哨兵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年轻的脸上充满肃杀。大战在即,谁也放松不得,他们是身后城中上万百姓的最后一条防线。
曹雪阳坐在桌案前,她紧紧盯着着眼前的布防图。平日锐气的脸上充满了疑思和困顿,战争已经打了几场,而他们,伤亡惨重。援军不知什么时候能到,军中粮草也有些告急。
将军,大战在即,还是早些休息吧。沉稳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她抬起头,看着站在帐门前的男人,她的副将,林迟轩。
她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待男人坐定后,这才指着桌上的布防图,声音沉道:我大天策府,此战会胜吧。
男人出神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不似同她一般大的姑娘一般细皮嫩rou。她的指间因常年练枪杀敌,磨起了厚厚的茧子,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在她身上显得淋漓尽致。若是她没有出身天策府,这会儿会做什么呢,应该会是位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吧。
心思回转了几番,最终还是望着她的脸,开口,伤病和老幼妇孺还有一万有余,男人的声音透露些疲惫能作战的Jing兵怕是不足两千人了。
背水一战的信念从入天策府后,人人都有。可是他们还有身后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本该安居乐业,生活得很快乐的。
曹雪阳没出声,只是走到窗户旁,向北边望去,那是天策府所在的位置,即便天幕一片漆黑,可是她似乎看见了被涧河所环绕着的天策府。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她盯着林迟轩的脸半晌后,才出声问道:你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又落在曹雪阳挺拔的身影。
他站起身,来到窗前,同她一样向北边望去,月凉如水,就连心也是凉的。
他望着苍茫的夜色,笑得有三分闲适,待曹雪阳皱眉时,这才说道,有啊,这大唐,这红尘,这苍茫夜色,顿了顿,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侧身对她道:这美人如虹。
曹雪阳轻哼一声,扭头不去看他,又回到桌案前。语气有些恼意,气他这份闲适,气他这份玩味,你放不下的还真多。
林迟轩见她转身,也不追上去。只是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无奈,这份无奈透着他的话语传到曹雪阳的耳朵里,再多也比不上你重要,此生不能与你同生,却能与你同死;听起来,也不差。
曹雪阳举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那一丝不苟的模样,将茶水送到嘴里。将杯子放下,也没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让他离开。
林迟轩没听到回复也不恼,只是笑看着她。见她要他出去,他随即做了个揖,就退下了。出去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收了起来,身边的气压也随即低了下去。
不是吗?难道他们还能再看到往后的盛世大唐?
男人走后,曹雪阳只是端坐在桌案前,眼睛仍旧盯着这份布防图,心思却有些飘渺。烛光将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她突然觉得所有的疲惫和孤独这一刻全部朝她涌来。
此生不能与你同生,却能与你同死;听起来,也不差。她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刚听到时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害怕看到他眼里的认真。那该怎么回复?曹雪阳握了握拳,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紧又松开。
她不知道,她想不出应该怎么回复他,她现在只知道心里酸涩得厉害。
将盔甲卸下放在架子上,曹雪阳只身只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她躺在榻上,眼睛微闭。疲惫感侵袭着她,像是在啃食的白蚁,像是汹涌的浪花。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可多年来的训练,早已让她的睡姿僵硬;她也不敢深睡,谁知道一旦睡死过去,明天她的头颅是否还在自己身上。
她心里默了默,回望着自己的前半生;想起威严肃穆的天策府,东面的练武场将士们的训练声就在耳边回响。
那会儿,真好......
睡梦中模模糊糊间又看到了父亲那张脸,他的脸上始终充斥着笑意。自小父亲待他们兄妹二人宽厚,悉心教导。那时父亲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儿家就嫌弃或轻视,而是像教导哥哥一样教导她。
父亲做事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