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顶层有几间监控室及机房,各室座落于顶层前后两端,而这两端由左右两边各有廊道可通行,现在隐匿的枪手就从四周向下开枪射入人群当中,严立闪过神来,屠杀……
这是他意识上最后的一个念头,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面对花光四射枪口的威胁,刀疤紧紧抱着严立,原本一直静止似的站着,直到听见一连的枪声,在那瞬间,身体蓦然前倾低伏下去,他瞳孔一缩,暗骂一声“操你娘的!”,不是说先放信号通知再动手吗?太不讲武德了,这是连老子都要干掉的节奏吗?
当下,他们俩像一口装满了沙子的口袋般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重的一声闷响,又见刀疤全身发力,带着两人身体迅即地滚向车边,才离开几秒,子弹就落在身侧原地面上,火星四溅,留下数个深深的弹坑,他涩缩缩的趴在车底地上掩蔽状,背后云合会的众人已管不上这边,也没人看清刚刚发生什么事,全都懵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袭击接着发生,工厂楼顶迴廊不断有人在对着云合会的人开枪,原来在厂区内早已有伏兵。
刀疤机伶的高喊:「快找掩蔽,有人偷袭,严会长被打中了,大家快跑!」
所有人这才惊醒,随后见很多穿制服的警察拿枪与防爆盾牌冲了进来,他们只对在中央的云合会众开枪,当然云合会也有人掏枪反击,但下场是可预期的。
刀疤立即抽出严立身体内的匕首,麻利的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这才鬆开了手,这位南都黑道大佬已经断了气,眼睛瞪得滚圆,死的不明不白。
厂房车间内犹如烧开的开水一般沸腾了。惨叫声不时传来
,厂房正中央血腥而残酷。
还好,云合会与外围警力比较毕竟人少,要是真在战场上对垒,刚刚很可能就变成那种单面屠杀的结局,帮众只能是被乱枪射杀的可怜虫,但终究警察还是有规则的。
市局这边,命令部队改原本埋伏射击为强攻抓捕,在一枚枚催泪弹如同雨点般被扔到了车间内,沉闷的爆裂声及枪声带着火光迴盪在厂房内。接下来厂房外围的窗户突兀破开,伴随着无数玻璃碎片喷入室内,一道道的黑色身影从外面破窗而入,突击的武装警察攻进来了。
由于是有心打无心,毫无防备的云合会被打得十分狼狈,厂房内的云合会众人一个个拼尽了吃奶的力气四处乱窜想要冲出来,但是很快就被阵阵弹雨给打了回来。虽然云合会也有武器,但那些都只是刀及手枪等轻械,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不可能抵抗得住武器齐全的武警与市局的攻击,经过了近十分钟的战斗,这次云合几近全灭,即便是偶尔有漏网之鱼,在向外逃跑时也一头撞进了早就守候在厂房外面的市局警察手裡。
乔装春申帮的杜家人,早就一批一批撤走,刀疤也不见身影,原本他躺着的地方只剩下严立的尸体,连带他的手机也被刀疤顺走。
而外头借提出来的春申帮人傻傻的坐在车上,在他们想逃时,市局的人早围了上来。
……
雨幕中,一阵微不可查的发动机咆哮声传来。
屈炎就像个马拉松赛跑选手,爬上边坡一口气冲到道路上,工业区外,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怎样也叫不上一辆计程车的,结果撞好运的前面恰巧来了一辆空计程车,上车之后他紧张地吩咐司机:「到魔都!快走!」
只见那司机,帽檐压的老低,懒洋洋将车横在路上,停在原地,司机看都不看刀疤一眼,像是在欣赏着雨景。
「喂!叫你开车啊,聋了吗?!」
沙沙的雨幕中,一道平和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从前座司机口中传来。
「屈炎,你的答案好像不对,应该说到南都才对吧!」司机不紧不慢地说道。
刀疤猛然一个激灵,犹如一副见鬼了的模样,魂儿都差点出了窍,大惊失色的望着前面的司机,一米八的大个子竟发出一个像女人般的尖呼声。这夸张的叫声从车裡头冲破雨幕传出了老远。
「张…张张……」
「髒?我一向爱干净,刚也淋过雨,在附近宾馆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并不髒的,你可别乱说啊!」
「不是,张简老大,我错了,我…我立刻就去南都,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哼!”张简发出一声不名意味的轻哼。
一声之后就没有说话,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像小学生一样低头,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车内一片寂静,刀疤胆战心惊的过了许久,都以为张简不会开口时,他正准备迎接员警的包围或死亡的到来时,突然又听张简淡淡的道。
「屈炎,我可不想看到你如你那破名字那样,“趋炎附势”的过一生,接下来,我有两个计画,一是,我要你去夺回春申帮老大这个位置,让魔都地界有一股势力为我所用,二是,助我对付陈云,而且,还要摧毁整个陈云集团,我不想老是有人在拖住杜家的后腿!」
此刻张简复进的声音平淡,但与之前在田丰车上已大为不同,大概有什么烦心事吧,然而却有着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