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勒尔动了动手,腕部传来粗糙的扎刺感。他又试着转了下头,脖颈处也被冰冷的金属制品圈住了。
“我说,”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对着黑漆漆的世界问,“我们不能好好谈一次吗?”
他眼睛被用布蒙住了。手腕和脚踝也被捆在椅子上。希洛这次反常地没有使用信手拈来的魔法,而是换成了实打实的绳子。
熟悉的两根手指正抵在腹部,凯勒尔知道他的谈话对象近在咫尺。他还挺欣赏自己身材,所以当希洛揪着他肚子上的软rou不放时,凯勒尔不满地扭了两下试图躲开魔法师的手。
“扩散了。”希洛捻着那只沉睡的蝴蝶,眉头紧锁,“你没喝药。”
凯勒尔心虚。他不知道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便以为那瓶古怪的东西还留在家里。
“谁敢喝你那种玩意……”
皮肤相接的部分传来温和的冰凉触感,希洛撩起了他的衣服,正沿着法咒的边缘线条描绘不明图案。
“你自己碰过?”魔法师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早已预料到。
“关你什么事?”凯勒尔脾气大,最听不得别人命令,想也不想就回击。
希洛抬手勾住他脖子上的一圈颈环,迫使凯勒尔仰头,“回答我。”
这个混蛋除了卡人气管就没有其他招了吗!氧气不断流失的恐慌感又一次压上凯勒尔心头。他领教过希洛的厉害,知道男人就算不杀自己还有多的是的法子折磨他。
“……是、咳咳、是又怎样?”
希洛松手,凯勒尔跌回椅子上,狠狠呛了两下才找回呼吸。
“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可自己解决。”
凯勒尔愣着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行走江湖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被告知自己被剥夺了自慰的权力。
“你谁?”他反问。
希洛对他Yin阳怪气的挑衅漠不关心。“你已经察觉到了吧。”他说,“蝴蝶在干扰你的思想。”
凯勒尔不说话了。他可以不畏惧生理上的疼痛,却不能不忧虑来自思维深处的软性侵蚀。
“它会Cao控你的欲望。而我的力量,”希洛手指微动,蝴蝶身上密布的银网便闪烁出亮眼的光芒,“可以暂时帮你化解它的影响。”
“但是,”希洛顿了顿,“一旦你松懈神经屈服于它追随快感,换言之流失了我的魔力。那么它便会变得更强,直到终有一日让你沉沦变成没有思想的发泄工具。”
凯勒尔声音冷淡,“你研究得很快啊。”如果说希勒最开始想要留下他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想,那么现在将他五花大绑显然早已意不在此。他更怀疑这是希洛设下的局。
凯勒尔仍然牢牢记着不能对任何魔法师掉以轻心。即使希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但谁知道呢?
“只是经验判断。”希洛曲起食指和中指微微并拢,仿佛隔空夹住了那只蝴蝶的翅膀。他屏气凝神,微微收手,黑气便不断从凯勒尔体内溢出涌向他指尖,像被吸走一般。
凯勒尔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绞痛,疼得他脸色发白牙齿打颤,却死也不肯吭一声。他以为这又是希洛什么新的折磨手段,偏要和他硬刚到底。
“不行。”希洛指尖一弹,黑蝶便瞬间散形消失。凯勒尔缓过劲,额头直落冷汗。他刚才只觉得灵魂都要被吸走了。
“它仍然和你结合得太紧密了。”希洛低头,“这恐怕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凯勒尔蹬了蹬腿,“你先松开我。”他同那绳子暗中较劲,“这样我真的没办法和你好好讲话。”
他不是没被抓进过地牢或者落到什么人手里过,最后总是九死一生成功脱逃。希洛捆他的技法不怎么样,束缚应该很容易挣脱。但凯勒尔根本捉摸不透这个人,也不相信他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我松开你,”希洛反问,“你能好好和我讲话吗?”
“……当然。”
凯勒尔觉得这人脑子真不太正常。一般人怎么也不可能相信他。然而希洛竟然真的就随手抽走了他眼睛上的布带。重见光明的凯勒尔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希洛看了他一会,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干嘛?”
“太好了。你还能看见,说明我刚才没用。”希洛看起来很高兴,“我好像忘记解除致盲魔法的咒语了。”
凯勒尔面无表情,心态不是很稳定。
“请吧。”
随着冒白烟的热茶咕噜噜倒进瓷白茶杯,凯勒尔终于得以安静坐下来,好好观察这个他已经是二度造访的地方。
古旧的破草房藏匿在山林之间。从窗户遥遥远望只能看见无边无际的山林。他两次来回都没能摸清这里具体是哪儿。凯勒尔从小生活在王都,没少在周郊活动,却从未见过希洛的住所。
“外面有幻象屏障。别人即使从我跟前走过也无法发现这里。”
说是给凯勒尔倒的茶,希洛自己反而喝了起来。悠悠的清香绕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