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雪白的墙壁,只见一道狰狞恐怖的影子,冲着她举起了破碎的酒瓶!
“嘀——”
柏素素还未来得及失声尖叫,身旁响起了尖锐刺耳的鸣笛声。
一辆白色奔驰SUV正朝她驶来,车前大灯在昏暗的停车场犹如等瞪着双眼的怪物,刹那间,柏素素脑海中一片空白,猝然紧缩的瞳孔中车灯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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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国是律师的天堂,屁大点的小事都要请律师调解或诉讼。法院里总是人满为患,没走几步就能看见一名西装革履的律师,还没上庭的律师反复提醒当事人不要回答哪些问题,刚下法庭的律师或者被当事人或拉着手感谢,或者客户急赤白脸地指责,还有些穿着不合身西装的律师见缝插针地发传单,满世界都是惹人讨厌的律师。
朱砂视线落在人群中一张张表情各异的面孔上,似乎在寻找或者说期待着什么。可能走过下一个拐角,会有双笑吟吟的桃花眼躲在眼镜片后闪烁着微光,半真半假地问候一句:“朱小姐,好久不见”。
该死的律师主场。
远处走廊上人影憧憧,隔着人群,朱砂一眼就看见了顾偕。这个男人的气质绝伦,一身黑色西装勾勒得他身影挺拔修长,侧脸线条清晰硬朗,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强势冷漠的气场,单单站在大厅里,从旁经过的路人纷纷投去目光。
朱砂从走廊深处走来,顾偕背对着她,手机贴在耳旁似乎在打电话,紧接着他挂了电话,面容上有些急躁,嘱咐了温时良两句,都没来得及与律师宁天辉握手告别,匆匆转身走向了门外的烈日白光。
朱砂眼底暗了暗,但在迎上宁天辉目光的一瞬间无缝切换到了“笑面鲨”的模式,眼梢眉角藏着淡淡笑意,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教科书级别的完美。
宁天辉,约莫四十岁,相貌英俊,身材挺拔。曾效力“四大”之一的旗哲律所,亲手促成了几桩如雷贯耳的大收购案,五年前自立门户后,一直是深蓝的合作伙伴,又在顾偕的弑父之战中漂亮地打赢了几起敌意收购,在与迪缪缪公司的官司中夺得了“地表最强法务”的称号,一时间身价与人气倍增,在顾偕结婚后,自然而然成为纽港市排行第一的黄金单身汉。
“再次感谢您为我保驾护航。”
朱砂笑着伸出手,宁天辉礼貌地回握住。
“您客气了。”
两人点点头客气地告别,朱砂目送宁天辉的背影离开大厅,唇边笑意渐渐淡去,抬眼问温时良:“顾先生怎么了?”
“顾太太刚刚被人袭击了,”温时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语气平缓得像陈述今天天气晴朗一样,旋即他又皱眉望着门外攒动的人头,这次声音倒是有点郁闷了,“外面示威者越来越多,我们最好等人散再走。”
朱砂站在嘈杂的法院走廊上,许久没有回答温时良的话,只是略微仰头望向走廊深处,那里有一群刚从检察官休息室中走出来的西装律师们。
这个动作让她露出一侧脖颈,血管在如陶瓷般白皙的皮肤下显出淡青色的阴影,下颌、脖颈乃至锁骨的线条都清晰优雅。
这时,身旁7号法庭的门被人推开了,一道悦耳熟悉的男声传来,朱砂神情微变,猝然转头望去,透过门缝,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面冲陪审团正做结案陈词,声音慷慨激昂,身影挺拔修长。
日光穿过窗玻璃斜照在他藏蓝色西装上,烙下一道斜长的光影,犹如为英雄加冕的绥带。
“我们都知道他在撒谎,他还能因’一念之差’向陪审团求情,让他为重病的爷爷送终,但被他‘一念之差’杀掉的这个女孩,再也没有机会回家去见她的爷爷了……”
尹铎就站在窗下那片日光中,那一瞬间全世界都黯淡了,法庭是他舞台,他的目光从陪审员一张张脸上扫视过,倏然抬起手臂,指向国徽。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天之骄子般的自信,就好像他生来便无所畏惧,任天崩地裂、任飓风海啸都能高歌猛进,一往无前。
法庭可以自由进出,但不能引起喧哗,正从7号法庭出来的人,单手举着手机,推开沉重的大门,紧接着大门自动弹回,这期间其实只过去了短短的几秒钟而已。
心脏不知为何在猛烈跳动,朱砂只觉得面颊发烫。
温时良举着手机走回来,电话的另一端似乎还在通话中:“朱小姐,您的情况特殊,法院同意您从后门离开。”
朱砂转过头,淡淡一笑:“大大方方走出去,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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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
“凶手!”
“吸血鬼!”
法院外静坐了一天人群突然爆发出喧闹,仿佛明星首映礼前走红毯。朱砂脸上带着墨镜,看不清表情,在一众保镖们的护送中往台阶下走。
被荷尔蒙刺激的人群仿佛失去了理智,每个人脸上狰狞惊悚,丧尸一样往前冲挤,恨不得从朱砂身上撕咬下一块肉。
保安、法警和从附近警署抽调过来的普通警察挽臂组成结实的人墙,为朱砂和保镖挤出不到一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