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的主意?”
赫连汝培头摇得欢快:“不是……臣把王上的意思向多罗转达了。您也知道,蛮夷之地,他……想法和咱们不一样。我说公主天人玉姿,堪配两人。他就说公主仰慕王上许久,既不能与王上成就良缘,让她到国都面见王上,也算成愿。”
也不等景仲怪罪,他自己先一溜跪了下去,道:“臣办事不利,请王上责罚。”
景仲垂眼看了看赫连汝培,起身,道:“无妨。”
赫连汝培如蒙大赦。
“你招回来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就行。”景仲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大步走了出去,赫连汝培和澹台简你看看我一眼,我看看你一眼。
“澹台先生,王上……他这是什么意思?”赫连汝培不解地问道。
澹台简抚了抚山羊胡,看着景仲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王上不同意。”
“你说他在想什么?”赫连汝培愁着脸:“以前说要和大邯和亲的时候……也不见这么抗拒啊?”
澹台简笑着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
景仲走回寝殿。
殿里光线很昏暗,画溪做针线的东西还放在榻上,人不在。
他从匣子里拿出绣绷子,对着烛光看了一眼。
五爪金龙绣得很Jing细。
就是进度有点慢。
那时候她做那条围脖也没用多久啊。
啧。
“王上。”风荷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景仲把东西放回去,挑起眼帘,看向杵在外面的风荷,皱了下眉,沉声道:“进来。”
“是。”风荷小声回道,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迈动姗姗莲步走了进来。
二月中的天气,还稍微有些寒凉。
风荷只穿了一件绿萝纱裙就来了。她Jing心妆扮过,走进来的时候脸色心如鼓擂,脸颊上飞起霞色,也不知是因为胭脂红还是因为害羞。
景仲垂着眼帘扫了她一眼,这身衣衫和头饰……
他皱了下眉。
风荷袅袅婷婷走来,跪在景仲面前,嘴角弯起,温声软语:“王上。”
景仲侧目:“嗯?”
风荷朝景仲挪了挪,温顺地伏在景仲身前,高高托起手中的托盘,身段自然而然地勾勒出来,柔美婉转。
“奴婢给王上准备马nai茶。”
景仲垂眼看着她的眉眼,视线下移,扫过她的身子,视线又移回来。
风荷一动不动温顺地任由他审视,脸色越来越红,她小声羞赧道:“王上……”
景仲沉默地收回目光,抬手从托盘里取出装有马nai茶的杯盏。
揭开盖子,他轻嗅了下,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
他忽然板着脸,目光扫向风荷,淡淡问:“谁让你来的?”
风荷闻言心漏跳了一拍,微怔了下,忽然想到什么,忙说:“是王后。她让奴婢准备的。”
景仲放下手里的杯子,冷淡地说:“哦。”
“王上。”风荷咬了下唇,小声说:“马nai要趁热喝,否则就腥了。”
景仲抬眸:“这也是王后告诉你的?”
风荷身子一僵,愣了瞬,点点头。
景仲复又端起茶盏,用杯盖撇了撇茶盏里的浮沫,小啜了一口。
风荷看着他喉结蠕动,茶就顺着他的嗓子滑了进去。仅是淡淡抿了一口,景仲就又放下杯子,半靠半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她唇角勾起笑意,掐着嗓子,柔声道:“王上可是要歇息?奴婢先将窗户关上。”
她站起身走到窗户旁,风从外头吹进来,染了她身上过重的香脂味儿,熏得景仲眉头紧皱。
“脱衣服。”景仲冷声道。
风荷身子一僵,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药效上来了。她脸颊绯红,神情中流露出女儿家的羞涩,垂首咬唇道:“王上……王后马上就要回来了。”
景仲眯起眼睛:“孤不想再说第二遍。”
风荷不敢再矜持。
立马动手解衣衫。
三下五除二就脱了外衫。
今夜她是有备而来,除了薄薄的外衫,里头只穿了一件心衣。
风吹进来,还有些冷,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向前迈了步,小声喊道:“王上……”
景仲还是没有睁眼,又说:“发饰去了。”
风荷偷偷看了景仲一眼,哪有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脱衣服除发饰都要女子来。
她咬着唇,又去除头上的簪子。青丝洋洋洒洒披散下来,散在她背后,显得肌肤玉莹。
“好了,王上。”风荷双手环在胸前,满心欢喜慢慢地靠近景仲。
“以后不许再穿青碧色的衣服,也不许戴这种发饰,梳这种发式。”景仲道。
兜头一盆凉水,浇得她透心凉:“什么?”
景仲面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