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看着他的背影,念着他的话,觉得景仲神神叨叨的。说些话,她听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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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风荷一出来,就被红蕊拉到了茶水间放茶叶的小隔间后面,她兴冲冲地说:“我打听了好久,才知道王上每天下午在书房都会喝一盅杏仁茶。”
其实是无意中听两个宫人说的,知道后马上就回来告诉给风荷了。
风荷被她陡然一问,脸上浮起一抹羞赧之色,随即,那抹羞赧里掺杂了几丝恼怒:“王上应是喜欢我的。”
“真的?”红蕊兴奋。
风荷点头:“今日画溪想赶我离开,是他替我解了围,还喝了我亲手煮的杏仁茶。他们不都说王上性格乖张暴戾么?可是这么多天,他对着我一次脾气也没有发过。”
红蕊直勾勾地看着风荷,眼里闪过一丝急切,忙向风荷福了福身:“既然如此,那我便先恭喜风荷妹妹了。”
“姐姐!”风荷脸颊上的娇羞被愠怒取代,顿了顿这才说:“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这是何意?”
风荷道:“还不是画溪那个小蹄子,她知道我会对她造成威胁,今天当着王上的面说,回头还是把红菱换回去。她可没有容人的雅量。”
“那……你怎么办?”红蕊眉头皱起。
风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着:“她容不下我不要紧,只要王上心里有我,我成了王上的人。那她还能奈我如何?”
“你的意思是?”
风荷道:“来柔丹之前,宫里的教引嬷嬷不是给了柳嬷嬷一些东西吗?”
当初大邯送她们来柔丹,便是来取悦柔丹男子的。是以宫中有教引嬷嬷教她们男女之事,并送了些助兴之物。不过只有她们为柔丹贵族看上带走,负责保管东西的柳嬷嬷才会给她们使用。
红蕊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骇了一跳:“风荷,你到底是姑娘家,若是……”
“怕什么?”风荷颇为无语地扫了她一眼:“我有自信王上对我有情,只要我主动,成了好事。不愁他不收下我。这样,我才有长久留在西殿的资格。”
她已经做了决定,要认认真真和画溪斗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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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仲从书房回来,画溪正伏在案上,身上披了件大氅,对着昏暗的油灯在写什么。
他走过去。
画溪停下手中的笔,抬起眼看了他一下:“王上回来了?”
她站起身,迎上前,去解他胸前的披风绦带。
取下之后挂在衣架上,回过头时看到景仲的目光在往案上看,她忙拿起信纸晃了晃,说:“我正在给甄珠姐姐回信。”
景仲低眸,对上她shi漉漉的双眸。
她已经梳洗过了,里面只穿了件中衣,外面披着大氅,手一抬,露出一小节莹白藕臂。
景仲忽然摊开手,说:“孤的呢?”
画溪愣了愣,原来他是认真的啊,她细细去瞧景仲脸上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说:“等等,我明天再给你好不好?”
景仲冷哼了声,左手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拉到腿上坐着,右手抬起巴掌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下,语气甚是不悦:”孤还要排在她后面?”
画溪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打了一巴掌,屁股火辣辣的疼。
怎么会有景仲这种变态?从早到晚面对着面,为什么还要写信?
腹诽的话不敢说出来,喉咙一滚,成了:“今日的来不及写了,我说给你听行吗?”
景仲这才扯起嘴角,笑了,点头,准奏了。
画溪委屈巴巴地揉了揉屁股。
“打疼了?”景仲问。
画溪缓缓点头,有些难以启齿:“有点疼。”
景仲站直了身子,把人拦腰抱起来,放到床上,手沿着她中裤的腰带向下,恬不知耻地说:“孤看看?”
画溪吓得一下子提紧裤腰带,脸色唰白,视死如归地摇头:“不了,补了,不疼了。”
“确定?”景仲唇角一勾:“孤的推拿掌很带劲,这会儿推了,明早就不疼了。”
哪有往人屁股上推拿的!
画溪两颊热得厉害,尴尬地拉过被子,掖得严严实实。
景仲站直了身子,画溪一惊,难道自己拒绝让他推拿,他就生气走了吗?
她慌忙开口:“王上!”
景仲弹指,桌上那张只写了两行字的信就自动飞了过来,落于他掌心。景仲挑眉,懒懒瞥着她。
“怎么?怕孤去给别人推拿?”一开口就戏谑道。
画溪臊得脸颊滚烫,摇摇头。
景仲嗤笑,把信纸往她掌心一拍:“孤要跟她一样的。”
画溪怔怔点头,她默了一瞬,在肚子里整理措辞。
重新抬眼,眉眼中染上几丝迷茫和困惑,一对上景仲略歪着打量她的脑袋,到了舌尖的话都不知怎么开口了。
景仲眼尾慢慢堆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画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