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双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人不自觉地往前一靠,整个身子一下子就跌进景仲怀里。
景仲双手用力把她一箍,笑得开怀:“不是不过来吗?”
“王上……耍赖!”画溪憋了半天,憋出几个字:“你就是欺负我没功夫。”
景仲哈哈大笑:“孤明日开始教你练功夫。”
画溪怔了怔,“啊”了声,小脑袋急忙晃了起来,比拨浪鼓还晃得欢快:“不、不用了。”
“不是说孤欺负你?”景仲勒紧手臂。
奇怪,他坐轮椅的那段时间看上去那么虚弱,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这会儿抱着她,画溪明显感觉到他的两条手臂就跟铁一样,箍着她不能撼动半分。
画溪望着他的侧脸,摇摇头:“没、没有。”
景仲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冰凉的鼻尖触到她颈后的嫩rou,画溪下意识脊背挺了挺。
好可怕啊,他不会又要咬自己吧?
但景仲只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就抬起了头。
他皱着眉,又松开一只手,闻了闻。
奇怪,味道怎么不一样?
他又把头埋到画溪颈侧。
和他身上的味道还是不一样。
他明白了,原来这个味道和抹的什么没有关系,和抹的人是谁有关。
除了她,就算别人也抹这种香露香膏,也不会有这种味道。
景仲恍然,Jing明的眼睛里露出些许莫测的笑意。
这个香罐子是最特别的,离了她,就没有这种味道可以闻了。
“王上……夜深了。”画溪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中衣,梳妆间夜晚无人,便没有点多余的炭火。炭火逐渐熄灭,慢慢冷了起来。
画溪双手抱着臂,牙尖儿轻轻颤抖:“有点凉了。”
景仲抱着画溪站了起来,往床边走。画溪吓了一跳,担心摔下去,急忙楼主景仲的脖子。很快又意识到这个动作过于亲密,手不好意思地放了下来,悻悻不知该放到哪里。
景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上床,害什么羞?”
画溪被他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脸上抹了胭脂似的,红彤彤的。
景仲把人往床上一扔,手指轻轻一挥,把等灭了,自己也翻身上床,躺在画溪旁边。
画溪手放在胸前,十指纠结地互相捏了捏,犹豫着如何开口跟景仲说景克寒的事情。
孩子大了,最适合学习的这两年过去,就容易成为一生的遗憾。
她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一想到景克寒那冷冰冰的小脸色,还有他坐在树枝上那落寞的小眼神,她心中就觉得不忍。
“王上……”她鼓起勇气开口。
景仲没有回答。
“你睡了吗?”经验告诉她,景仲绝对不会这么早就乖乖躺着睡着的。
果然,在她这句话问出口之后,景仲不咸不淡“嗯”了声。
“我想和你说说克寒的事情。”画溪藏在被子里的手微微攥紧,声音小小。
景仲侧过身,目光扫过画溪。看到了她脸上的景仲,被子里的身子似乎也有点发抖。
他口气随意地“哦”了声,说:“哦,你说呗。”
画溪安静地默了瞬间,斟酌了一下措辞:“我听乌云珠说克寒已经到了入学的年纪,但王上还没有请先生给他启蒙开智。”
景仲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接了一句:“学那玩意儿有什么用,战场上能吐两句诗文就让敌军撤退吗?”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自古以来讲究的就是文治武功,行有余力,自然应该两者皆修。习得一身好武艺固然可称之为侠为勇,但有勇不识文,目不识丁,岂不是莽夫?”画溪低声说。
景仲“啧”了声:“孤小的时候就没习过文,你是说孤也是莽夫?”
画溪怔了怔,忽然想起坊间传闻的景仲的身世,他母亲是他国贵族。是先王景阳征战掳回来的俘虏,强行占有了她纳为妃子之后生下景仲,苦命的女子便早早去世了。她去世的时候景仲尚且年幼。
那时候景仲在柔丹既无外戚相助,又有明氏视为眼中钉。也不知是怎么活下来,还闯出眼下这番天地的?
她感觉到身边的景仲,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她想了想,说:“王上不一样,王上是人中龙凤,天资聪颖,自然无师自通。但天下百年间才出王上这一个英才,其他人都是庸人之姿,又怎能和王上相提并论。”
景仲下意识想喊她的全名,念及她的名字——画溪,唇齿都是温柔的,哪还有什么气势,最终只是嗤道:“你狗腿的时候说话真中听啊。”
画溪张了张嘴,说:“我只是说实话啊。”
画溪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他的回应。
刚想开口继续说话,景仲问:“你姓什么?”
画溪默了一瞬,她姓什么?好像姓张,还是姓李,时间太久,她已经不大想得起来自己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