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又不是真拿我当女朋友,何必跟我说实话呢?”
那晚气得她离家出走的话已经在她心里沤烂了,像一块疤,迟迟好不了。
她早该认清她和冷毓川之间的关系了,却一直幻想着他会真的喜欢上她,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唐伊乐掉头往外走,即将走出后台时甩下了一句话:“你今天之内,给我从我家搬出去。”
冷毓川像是没听懂似的,下意识地转向她的方向,却动不了身,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了。
唐伊乐走到前台,一边去收拾自己的包,一边再度甩下一句话:“你们这戏爱怎么演怎么演,我不管了。”
她看看方琳琳,再度冷笑道:“别以为演了麦克白你就真是麦克白了。莎士比亚不给你气活过来,就算是你祖坟冒青烟了。”
她说完就往外走,全场人早已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搞得呆了,迟迟没有人有反应。
胡和田第一个醒过神来,远远地叫“学姐!学姐”,见唐伊乐头也不回地走了,又把脑袋伸向后台的方向,高声叫“师哥!师哥”!
冷毓川很久以后才从后台缓缓走出来,空着一双手,很茫然无措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此刻的失落感好像跟失去父母时很像,但又有哪儿透着股不一样。
冷毓川从小就被教育,输人不输势,哪怕是五脏六腑都碎了,面子上还得是风姿卓然的,冷家的架子不能丢。
他静静地脱下手套,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身板笔直地走了出去。
30.明珠暗投。
托了冷毓川被唐伊乐赶出家门的福,胡和田得以参观了自己女神的别墅。
参观也不是正大光明的参观,冷毓川径直上了三楼,胡和田只能两眼乱飘,急急地看。
冷毓川不让他进唐伊乐的卧室,他只好像只小宠物似的在门口嘀咕:“哎,早知道师哥你跟唐学姐在一块儿,我的痴心就不应该错付了。学姐既然有了你,还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嘛。不对,学姐本来也看不上我啊,我吧,就跟她一块儿排排戏什么的,就很开心了,本来也没想过要跟她怎样。唐学姐长那么漂亮,又那么有才,追她的人可以从江头排到江尾……哎我说师哥,她不就是生气你给方琳琳打工么,你跟她说清楚,将来不去了不就行了吗?唐学姐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胡和田把半个脑袋探进门里,苦口婆心道:“师哥,唐学姐这种女神多少人想追都追不到,你既然都跟她在一起了,就千万别撒手嘛。哎话说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啊?”
冷毓川东西不多,就胡和田唠叨的这会儿工夫,他已经把自己的衣服都胡乱扔进了来时的那个纸箱,一把塞进了胡和田的怀里,冷声说:“你也知道唐伊乐是很多人的女神。那她凭什么跟我在一起?”
一个要什么没什么,连小白脸都当的不够格的家伙。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个陌生的唐伊乐,忍不住靠在墙上闭了闭眼。
冷毓川带着胡和田又下楼到地下室去收拾自己的画具。
他自从搬来唐伊乐的别墅,就几乎什么都没有画成,所有东西都原样不动地又装回箱子里。
临要封箱的时候冷毓川停了停,从箱子底部摸出那块“冷玉轩”的白玉牌,塞进胡和田的屁股口袋里,说:“给你爸吧。”
胡和田像是屁股被烧着了似的,拧着脖子想去看自己口袋里的东西,惊叫道:“真的吗?那我替我爸谢谢你啊。”
然后又赶快谦让:“师哥你这是干什么呀,这宝贝你还是自己留作纪念吧。”
冷毓川笑笑,“什么都没了,留作纪念又能怎么样。”
跟平时那股清高劲儿截然不同,他此时笑得分外谦和,又分外凄凉。
冷毓川跟胡和田一人抱着一个纸箱,打车回到了冷毓川那间破败的老屋。
冷毓川把胡和田赶回了家,自己收拾打扫很长时间没住过人的房间,腾了满身的灰,偏偏热水器又坏了,他只能洗了个冷水澡,最后躺在硬板床上,裹着Yin了很久没盖的被子,久久都睡不着。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思念过一个人,想她的温暖,想她的笑,想她没脸没皮地叫“川哥哥”。
他试图说服自己,他思念的只是她那张柔软如丝的大床。
但他又想,如果她没有那张大床,没有一切奢侈品,就跟他挤在这张硬硬的小床上,他也是愿意的。
于是他心里了然了,他就是想她这个人而已。
下午看到她在舞台上的样子,他彻底臣服,又彻底心灰意冷了。
真实的唐伊乐,对他来说是个梦中情人一样的存在。
可他配不上她,也守不住她。
就像他并不能够拖着她来他这张小床上一样。
他也舍不得。
冷毓川紧紧攥住老旧Yin寒的被角,死死咬住了牙关,劝服自己赶紧睡觉。
老房子窗户漏风,声音呼呼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