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场梦境,却让骆允川一整夜都辗转反侧,直到晨光突破窗帘的拦截从缝隙中投下一抹光晕,骆允川才迷迷糊糊地坐起身。
所幸周一只有两节室内构造设计课,只要撑过这两个小时,还能回家补上一觉。
室内构造设计课的老师是一个尤为钟爱手织毛线衣的中年男人,不过今天他穿着绿色毛衣和他的气质很是不搭,再加上厚重的眼睛和那早已开始后移的发际线,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不少学生再看到老师出场的那一刻已经笑出了声,骆允川也不例外。老师听到笑声倒也不恼,右手摸摸自己的脑袋,也是憨憨地笑着。
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抹淡了那场梦在骆允川心里留下的Yin影。
这个老师不是那种喜欢抽人回答问题的性子,在他的课堂上,只要不发出噪音打扰其他同学,他都不会说什么,在这种宽松的条件下,很多同学已经开始神游天外,甚至还有几个人带着蓝牙耳机,将手机立在前排的座椅靠背上看起了电视剧。
骆允川也在分神,本就睡眠不足,今天窗外阳光又特别好,他靠在窗边只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舒服得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右手握着铅笔,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画本上划拉着,渐渐一个男人的身形在骆允川的笔下诞生。
骆允川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这不清醒还好,视线一清晰起来再去看画上的人,骆允川顿时起了一身冷汗,手中的铅笔发出清脆的响声,竟是把笔尖都给杵断了。
画上的男人看不清脸,可那双厚底长靴和黑色的衬衫和他梦里的男人一般无二,尤其是右手握住的长鞭,鞭身搭在左手掌心上,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场又让骆允川想起了昨天晚上两个男人的“Jing彩表演”和睡梦里被牢牢束缚的自己。
若是只有那场公调的画面还好,可偏偏那场梦就和刻在骆允川脑子里一样,想忘也忘不掉,反而在一次次回想中,一切细节都变得更加完整。
光是回想,下身就隐隐有了抬头的迹象。
骆允川夹紧双腿,紧张地环顾四周。
他突然庆幸自己选择坐在角落里,大家都做着自己地事情,没人注意到面露尴尬的他。
骆允川飞快地把本子合上,好像只要这么做了,记忆就会和画一起被盖住。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下课铃响的那一刻,骆允川将自己所有的书本一股脑地塞进包里,飞快地蹿出教室。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骆依南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摆弄着新收到的小皮包。
往常周一下课,骆允川都会在学校食堂里吃个午饭才回来,五块的套饭一荤两素外加碗汤,算是学校给学生的便利。
“太困了,回来补觉。”把自行车推到客厅墙边,骆允川回答道。
“我说你也别太拼了,实在不行这不还有我呢。”骆依南研究完皮包,将它随手搁在一边,“反正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骆允川笑了笑“知道啦。”
或许是因为实在太困,骆允川下午睡得格外的沉,在被闹钟吵醒的时候竟然还有些舍不得起床。
“唔... ...万恶的金钱。”骆允川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深吸几口气,算是和自己的床做个告别。
工作可不会管员工是为什么迟到,即使只是个兼职,他也要认真对待。
时间不过下午六点过,夜场还没有开始,骆允川按照之前胡曼交代的事物开始打扫正片区域。
正打扫到最后一桌的时候,骆允川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人。
“072先生,又见面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你是... ...Vien?”心理Yin影太大,骆允川毫不费力就能记起眼前男孩儿的名字。
“Bingo,看来你记忆力很不错,所以善良的圣诞老人,也就是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虽然现在距离圣诞节还有些日子就对了。”
手机大小的长方形纸片被放在桌上,上面印刷着一个被悬挂在半空中的背影。
“这是什么?”没有揭穿他蹩脚的演技,骆允川拿起纸片端详着。
Vien随意地靠在桌边“绳缚艺术展门票。”
骆允川顿时把手中的门票丢回桌上,好像它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我... ...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但是我真的不需要这个。”骆允川后知后觉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大礼貌,慌乱地解释道。
“嗯... ...看来072先生不大喜欢这份礼物,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Vien对刚才骆允川的失礼毫不在意,又从帆布包中抽出一个文件夹。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骆允川做足了心理准备才从Vien手里接过了文件夹。
“乙方自愿从合同签订成为甲方开设展览的私人模特,并服从在此期间的一切培训和调配,甲方应保障乙方工作及培训期间内的人身安全与隐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