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挽留,如果那个时候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灯光落在发顶,像千钧重的斧钺,压弯了她的脊背,同时也带来劈开身体般的混乱痛楚。
她想尽快回答完这个问题,她想出门去给段余甯打电话,但是开口的第一个音节就是哆嗦的哭泣声。
女老师皱眉道:"有那么难吗?回答不出来就承认不知道,何必在我的课堂上掉眼泪,弄得老师我好不尴尬。"
刻薄的声音通过扬声器散开,整个阶梯教室近两百个学生都往翁沛那里看去。
翁沛抓着那页课本纸,手背上青筋浮凸,她一字一句回答道:"A的行为判断是自主失去占有……所有权人本身具有行为过错,依据物权法第三十四条、第一百零六条规定,此种情况下发生的善意取得和时效取得,则追及效力被切断。当然……善意取得不适用于盗赃物,所以B仍是无权处分人。"
B仍是无权处分人,所以在这个案例里像个笑话。
女老师点点头:"脑子还算清醒,准你的假条了,记得之后补上。"
她早已泪痕满面,只浅浅鞠了一躬就转身跑出教室。
打段余甯的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是苏助理接听的,她的心凉了半截。
苏助理告诉她,爆炸的并不是段余甯所在的小组实验室,而是旁边的化学药剂生产试验基地,在场的一个博士生和一个交换生烧得尸骨无存,事故具体原因还不清楚,学校这边已经停了课配合警方调查。
翁沛问道:"那段余甯呢,为什么是你接电话,他人在哪里?"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说道:"他受到了不轻不重的波及,还处于昏迷中,他母亲在医院陪着他。"
翁沛双腿一软,背抵着墙根滑下去。
"本来他是填好数据走了,不知为何又返回,正好遇上爆炸。"
"不要太担心了,这边有余博士照顾着,等他醒过来,我可以代为转述你今日的来电问候。"
翁沛说:"我想去看他,能否告诉我你们现在哪个医院?"
苏助理噎了一下,说:"其实不必,他有家人照顾……啊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兄妹俩感情比较好,但是——"
"不是的,"她把自己的手咬出血痕来,哭得几近岔气,"不是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喜欢他啊……我喜欢他,我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苏助理在惊诧的同时妥协:"这……我会让余博士跟你联系。"
她在凌晨两点多等来了余思遥的电话。
彼时寝室里已经是个黑浸浸的梦乡,她住在下铺,来不及披外衣就翻身下床,走向了阳台。
玻璃门在身后关上,余思遥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出来,从未有过的苍老。
余思遥说:"小沛,你们两个的事情我都知道。"
阳台寒风刺骨,她抱着膝盖缩在避风的角落里,在余思遥提出一堆建议后,斩钉截铁地说:"余阿姨,我想见他。"
"这是最佳的冷静期,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我只想见他一面,见不到段余甯,我无法冷静,"她被冻得话都说不利索,抬眼看了看沉闷的夜空,"余阿姨,算我求求你。"
"如果是他不想让你来呢?"余思遥说,"你如果想知道更多的真相,你可以来,但是不一定找得到他。"
"因为我也不清楚阿甯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有一点我敢肯定,你来了会后悔,后悔一辈子。"
"有些事其实并不值得,谁做错了,谁就该接受惩罚。"
"只是惩罚的方式不尽相同。"
"你怎么能这样说他?"翁沛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作为母亲,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站起来,抓住冰冷的阳台铁护栏,脸上的眼泪被风吹干:"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如果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么我希望自己也接受同样的惩罚。"
"我不想欠他,我依旧爱他,我想他好好的、健康地活在世上。"
余思遥最终没有告诉她具体地址,而是轻轻挂断电话。
她站在室外吹了好久的冷风。
正是最深的夜,乌云蔽月,浓重的寒意奔袭涌来,在心上一层层结着白霜。
狗血剧情,倍速开虐(′⊙ω⊙`)
034 瓷碗 < 榴花怨东风(蓬莱)|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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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律师在机场截住她,来当说客,劝她返回。
他手上端了热咖啡,塞给翁沛一杯,两个人站在休息区护栏后聊天:"你这一趟既浪费时间又浪费感情,何必呢?"
"不浪费,我要去做个了断。"她这几天哭得眼睛红肿,所以戴了一幅没有度数的眼镜,半张脸埋在羊绒围巾里。
梁律师转过身,背靠着护栏:"了什么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