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似地,恰好东阳擎海眉眼稍抬,她生怕两人对眼,一骨碌转向里壁缩成一团。
鸟架上白鹰转动眼珠,唳叫一声微振双翼,东阳擎海抬头,循它投视方向望去,裴花朝面向内壁而卧。
锦被下勾勒出她的睡姿,虾米般蜷缩的线条紧绷僵硬,自是在装睡。
“小娘子。”他不正不经笑唤。
等了片刻,床上那人一动不动。
这小娘子,都叫他吃尽了,还扭捏什么?东阳擎海起了恶念,走到床前要掀她被子。
手伸到半途,却见那背对他的小娘子青丝缭乱拖在身后,脑后乌亮发绺间,由耳朵至颈背露出一点肌肤,雪练似的皮rou泅出霞色。
他的手顿在半空。
于此同时,锦被下的人儿有了动静,不疾不徐翻身坐起。
“我起迟了。”裴花朝歉然笑道,不动声色拉紧胸前被子。
方才她躲在被里,听到他叫唤,原还怕羞,及至靴声近前便想通了。
她并非名媒正娶的新嫁娘,而是来伺候人的别宅妇。
新嫁娘洞房翌日作出“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娇羞状,夫婿念在正妻脸面亦是一家体面,总会俯就一二。
别宅妇以色侍人,男人犯不着忍让,一旦发作,她身份已经低微,再臊一鼻子灰,处境只会更糟。
裴花朝识相坐起。
她坐起后,留心东阳擎海的右手,那只手套上护臂,还留有一对系带尚未结好。最要紧的是,它朝她探出,作张手拉扯状。
她心头一紧,幸亏自己及时起身,否则这汉子要动粗了。
她强抑惊异,堆起微笑,夹紧胸前被子不让落下,便拉过东阳擎海顿住在空中的手,为他绑系护臂。
往后她在东阳擎海手下讨生活,必要时时留神,别自取其辱。裴花朝一头动手,一头警诫自己。
东阳擎海俯视床上娇人,突然气平了。
才刚她新睡起,抬首向他刹那,极清浅地一笑。
昨夜她尝到河东干和葡萄时,也曾笑过。
她回答问话,说:“家父曾蒙圣人下赐过这等酒。”而后嫣然把话头往山寨引。
从神态到言语,她温雅自若,笑影中却闪过一丝不能尽掩的怅惘。
父祖辈出入朝廷,自身与宗室沾亲带故,这等出身的女子没名没份跟了山贼,自然不可能毫无芥蒂。她因此难堪羞耻,卧床假眠,说来情有可原。
但身为遭到嫌弃的那位山贼本人,东阳擎海无法不憋闷,便起了掀她被子的念头。
走到床前,他留意她肌肤红晕,灵光一闪,小娘子初初破瓜,没准她装睡也有害羞的缘故。
这时小娘子自行起身,拉过他的手装束护臂,一番服侍做来,神态柔和,不卑不亢,就是家常相见,知疼着热情态。
初见时张牙舞爪的高门闺秀,如今乖顺侍奉自己,滋味挺好挺新鲜,不过他受惯女子青睐,这点殷懃并算不上大好处。
只是他先见她雪肌chao红,又留意她起身时揪着被子,娇嫩的容颜笑是笑的,十指关节则攥紧到泛白——她面上若无其事,心底却是怯怕。
毕竟还小……东阳擎海暗忖,肚里那点不快便给丢到脖子后,又从她的“小”想到昨夜她青涩身子带给自家的快乐……
“好了。”裴花朝束好护臂,昂首轻声道,眼前却暗下。
东阳擎海凑过脸,吻在她唇上。
“唔!”裴花朝一经碰,本能要躲闪,东阳擎海似早料着,大手包覆她后脑,堵死退路。
裴花朝转念意识自己身份,便静下不动了。
她这里放弃抵抗,东阳擎海那里食髓知味,吮着佳人柔软唇瓣不肯松口,大手扯落被子,抚上她酥胸,打算干点旁的事。
“咚咚咚——”远方鼓声连响,提醒兵卒按时限集合Cao练。
东阳擎海顿住,寨主必须以身作则,按时到校场演习武艺。
他缓缓放开她,道:“朝食在几案上,累了多睡会儿,等我回来。”说到“等我回来”,腔调隐隐暧昧。
裴花朝立时怀疑他弦外有音,回来后要对自己行什么“下文”。
她面红过耳嗯了声,暗自却是心有余悸,毕竟昨晚这人大半个夜跟野兽没两样。
东阳擎海彼时已然直起身,听她答应柔顺,便多看一眼。但见她春睡方起,色若朝花初绽,青丝拂肩垂落衾褥蜿蜒,赤裸肩头露出被外,肌骨纤秀,肤色晶莹。
他又一阵动火,弯腰再亲几口才舍得离去。
他这一走出,便是两日不见人影。
——————作者的话——————
今天的章节我觉得有必要写、也想写,但没太多剧情推进,先不收费
东阳大王难伺候的那一面会渐渐露出来,当然,有一天他会后悔
二五:结子坠饰 < 情花册 1v1古言(丁大十)|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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