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可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窒息了呀!满满的疑问不断地在她的心
头浮涌而上,她呢?对他而言,她究竟是算什么?
难道,她的存在仅只是一个……男宠?那么,他的宠爱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兴
起,迟早会消失在他对她失去了兴致之时?
一瞬间,姬绛雪眸底噙起两泓近似泪光的灿亮,幽幽地笑了起来,心却是沉
到谷底,承受不起方才那霎时在她心里产生的猛然觉悟!
不︱︱
她竟连心……都给赔上了呀!
她爱他!她爱上了轩辕闻天!或许,早在许久以前,在海棠落花缤纷,犹如
艳丽绛雪的景致中,他霸道地拥她入怀,笑说她天真的那一剎那间,她的心,很
可能就已经沦陷了!
所以,她为了他而窃喜微笑,不仅只是因为她得意于自己的计谋成功,顺利
地接近了他,并且搏取了他的恩宠!而是因为她已爱上了他,不自觉地在乎起他
的目光,和他近乎纵容的怜爱……那是爱,她自以为!
然而,她为了他哭,却仅仅只是为了心底几近绝望的妒嫉;就算她真的获得
世上全力最大的男人怜宠护持,却也是终她一生也不可能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
天真哪……他是个说她天真的男人……
***
风雪满楼,天色黯沉得特别快,离初更尚且还有一段时间,阴霾的天色却已
经收束成一抹绛紫色的光晕,淡淡地斜映在西方的天边,只怕再过不了片刻,就
要尽数褪成一望无垠的黑夜。
养心殿中,幽红辉煌的宫灯形成一条甬道,四周起了温暖的金色火炉,盛着
烧得火红的无烟热炭,抵御着殿外侵逼的严寒。
太监、宫女们正忙着准备晚膳,他们的动作俐落迅速,丝毫不惊动坐在殿内
批阅奏章的轩辕闻天,在他的身边陪侍着身影清丽灵秀的姬绛雪,她一手拈提着
袖袂,为他研磨朱墨。
这时,一名太监从殿外走进,他的手里端了一只银盘,无声地走到内殿,在
御案之前跪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打扰引起了轩辕闻天的注意,他冷冷地抬起魅眸,看见太监手里
端着的银盘,眉心不禁一拧。
姬绛雪眼波流转,笑觑了一眼他近似不悦的神情,放下手里的墨笔,款步走
下台阶,伸手接过太监手里的银盘,转身走回他的侧旁,盈盈笑语道:「皇上,
不知今晚要宠幸哪位妃子?」
轩辕闻天面无表情地瞥向银盘,盘中净是各色的象牙签牌,代表着他后宫中
成群的妃嫔,他抬起眸,望着她盈笑的俏颜,沉声苦笑道:「妳这是跟朕玩什么
把戏?和禧。」
「这是敬事房例行的规矩,我只不过代劳而已。皇上,你已经很久没有临幸
妃子了,虽说纵欲过度不好,但可千万别逞强,憋坏了龙体呀!」姬绛雪直勾勾
地瞅着他深邃的黑眸,试图窥觑他心中的想法。
闻言,轩辕闻天不怒反笑,随手打翻她手里的银盘,各色的象牙签牌散落一
地,他蓦然站起身来,往外殿走去,语带邪恶的笑意道:「你们全部都退下!今
晚朕要彻夜办公,除了和禧留守,谁也不许留下!」
「皇上……」姬绛雪被他打翻银盘的举动吓了一跳,凝视着他高大的背影,
似有不解地轻唤。
他……知道她是在故意气呕他吗?
谁教他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满怀疑问视而不见?难道他就一心悬着纳后之
事,不再理睬她了吗?
轩辕闻天看着下人纷纷告退离去,养心殿内为之一空,他缓缓回首抬眸,笑
望着殿阶上一缕纤影,勾起一抹阴邪俊美的笑容,冷笑轻哼了声,道:「真是聪
明的小雪儿,竟然知道朕正隐忍着呢!所以,妳才会想要提醒朕,有多久没抱妳
了吗?」
「不……我、我没有!」她红着小脸,矢口否认。这……这男人!他怎能这
样轻而易举反驳她的嘲弄呢?
是了!这几天她竭尽所能地躲避他,总是再也无法假装冷漠不在意之时,转
身逃离他;或许,她说错了!真正视而不见的人……是她!
「有,妳该死的有!」
柔冷的话音未落,他如灵禽般的迅猛身影眨眼间已经飘掠至她面前,恍如魅
影般笼罩住她弱质的纤影,健臂紧箝住她如柳的腰肢,敛眸俯瞰她满是倔强的容
颜,饶富兴味地笑道:「怎么?想惹朕生气吗?」
「不,谁敢气你呀!」她别开羞红的俏颜,偎在他的怀里,低声娇嗔,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