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走了过去,
落座在她身旁。我不问她前尘如何,她也只是慢慢的给我斟酒,有故人相伴,这
银楼金粉也变得没那么荒诞了。我曾提出过给她赎身,被她婉拒了,说是殊途不
同归,便不要再强求了。我把她当知己,有心拂照她,她却也只能把我当过客了。
也好,若能让她不上心,不在意,我便止步于此吧。后来,我与户部侍郎之女订
下婚约后,她便闭门谢客了。几年后,再一去打听,才知道她已被一富商纳为了
妾侍,或许,命运就是半点不由人吧。只是可惜了,我曾属意的,曾倾慕我的,
终是错付了。」话音落下,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回忆往事,仿佛就是重新走一遍
刀山火海。
「喏,这就是前因后果。阿静,或许我的生命中,曾有一些过客,但我现在
和将来,都只愿和你相守。剑法,武学,朝堂,权利,在我仅剩的世界合,我最
喜欢你,其他,我都不要了。」他轻声细语道,像是不奢求对方的原谅。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只可惜,知己半路散。倾心伏枥梦难全,勘破平生一
切缘。」阿静若有所思的说道,也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心底一阵心酸,竟然生出
了一丝同情,「那个女子,可能是另一个人,也可能是我…我又怎会因为前尘往
事责怪你呢。」他们都曾经历过那样青涩的爱恨别离,在尘世跌跌撞撞,好
不容
易,遇到了彼此。若谈起了解,她何尝不能体会他心中的那些执念呢?不把对方
推入难堪的境地,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温柔,这个道理,是她在这些日子里,向
阿生学到的。
「阿静,你不恼我啦。」他听闻有些惊讶,便又向前爬了爬,凑到她跟前来。
曾静一抬眼,是一个眼巴巴望着自己,赤裸着上身的男子,她还不太适应她们之
间的距离,下意识的往后倾了倾,「这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何况,那是在你我
相识之前…还有,阿生,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说着头微微往一侧偏了偏,躲
开了他的目光。床上的人笑嘻嘻的应生说好。
或许,人生在世,万般劫难后,总有一个人的出现,会让你觉得人间是值得
的。
「有些时候,我倒希望你能似细雨一些。」他拿过床上的衣物,先是披上了
薄衫,似笑非笑的说着,又提上了下衣,总算是有点遮拦了。
「你这是还没醒酒吗,说这些荒唐话。」曾静一边整理着床榻,一边赶着阿
生下床避让开来。像细雨,像那个噩梦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不用勉强自己回避那个自己,不用勉强自
己,成为一个尽善尽美的人。佛经中不是曾说过,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吗,
阿静你应该比我更懂这句佛偈。」他起身绕到她背后,轻轻抱住了她。
曾静停下来手中的动作,有些皱着眉应到,在思绪中搜索着这句熟悉的诗文,
她是在哪里见过呢,「…彼岸花,一千年才能开一次花,一千年才能败落,先开
花,后长叶,花叶永生永世不相见…」啊,这是陆竹曾给她讲过的故事,那个时
候,她还不相信,世间竟有缘份这个东西,她也不理解,彼岸花,为什么和佛经
有什么关系。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算有再深的情,如果
缘灭,也无法携手共渡,冥冥之中,一切早有注定。」就像是突然被利刃刺中心
脏一般,她竟然有些无法呼吸,陆竹,原来,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话吗,竟然,
借他人之口,道了再见。
「在我看来,每一个瞬间,灰烬都在证明它是未来的宫殿。我们的过去,才
成就了现在的我们,我是张人凤,你也是细雨,过去,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
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它只是不同而已,和现在的我们不同。缘起则聚,缘灭
则散,你我,便是在一切因果的缘中。」他又进一步解释到,伤到阿静的感情,
绝不是他的本意,反而,是希望她能释怀,不要背负着过去的种种,而忽视了当
下的人生。
我们不会明白某一瞬间的含义,直到他们成为回忆,原来,无法追溯,无法
篡改,才是最大的无价。那些始终没能得到的,再也回不去的,错过的也就错过
了,从现在开始,把意难平清空,继续往前走吧。
感受到怀中人的寒颤,阿生是知道她又想起一些事了,便把她抱的更紧了,
顺势轻轻的吻了吻阿静的面颊,然后接过她手中的动作,利索的把床单给替换好
了,还一并把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