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现在有空说话吗?”
“没有关系,阿姨,我不在公司,您说。”
“刚才银行发来短信说是我的账户收到五十万的汇款,我想会不会是昊仔给我打的,结果打他电话都是关机,我就想要找你了解情况…昊仔和你吵架了?”
“没有!阿姨,我们…我们没有吵架!”谢渐嘉稳住声音向她解释,“最近阿昊在忙生意,手机容易忘记充电,待会回去我就提醒他。您不用担心,汇款的事情我会去问他。”
谢渐嘉和她寒暄两句才挂断电话,背脊渗出的冷汗沾湿衬衫,他向前走了两步,脚底如同踩着棉花似得异常虚软。不懂自己焦虑什么,谢渐嘉扬手招过出租车前往医院。
吕昊对于他的到来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谢渐嘉犹豫片刻还是问他汇款究竟怎么回事:“阿昊,是你给我和阿姨汇款的吗?”
原本谢渐嘉觉得自己得到的回答只有他的无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吕昊居然转头直视他的眼睛,被他看的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谢渐嘉的视线逐渐模糊,他匆忙抹过眼角就想说话,吕昊的开口却令他僵在原地:
“我们离婚吧。”
谢渐嘉怎么也没有想到吕昊终于愿意向他开口却是为了和他离婚,他的耳畔突然嗡嗡作响,许久才勉强扯出变形的笑容:“阿昊,你…你在说些什么东西……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我们明明在说汇款的事情……”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吕昊语气冰冷地否认,“是我拜托护士小姐替我给你们汇款,我也知道四十万不够手术和康复的费用,所以我会把公寓给你,我们就此两清。”
谢渐嘉的理智开始被他陈述的内容熔断,他摇了摇头,泪水接连滑出眼角:“你在骗我!你…你怎么可以把这种事情交给陌生的女人去做!!我算什么…我明明照顾你也快有半年,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
吕昊没有理会他的指责,仿佛彻底放弃他的态度迫使谢渐嘉稍微恢复趋向崩坏的理智,他步伐踉跄地扑到床沿向他低头道歉:“对不起,阿昊,对不起,拜托你不要抛弃我…我真的…真的只有你了……”
肩膀遭到猛力推搡的剧痛截断谢渐嘉其余的恳求,他顺势跌坐在地,没有抬头就听见吕昊陡然拔高的声音:“滚!现在就给我滚出这里!!!”
谢渐嘉错愕地看向突然暴躁的吕昊,他的脖颈暴出青筋,注视他的眼睛冒出极其愤怒的锐光,足以说明此刻的他的情绪已经失控。吕昊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拽过放在床柜的花瓶直接扯出里面的花朵向他甩去:“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我他妈那么刻苦地复健就是为了快点出院,每次看到你在旁边晃来晃去我就想吐,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作为负责建材生意的个体老板,吕昊往来的生意对象鱼龙混杂,有的时候只有放了狠话和脏话才可以盈利,但是他从来没有对谢渐嘉爆过粗口,始终都是温柔似水的态度。掉在谢渐嘉周围的花枝散落满地的残瓣,他的心脏忽然痛得厉害,不敢继续惹怒吕昊,他颤抖地撑起身体推门落荒而逃。
谢渐嘉失魂落魄地走在马路的边缘,吕昊出事以后他的行动轨迹就基本只有医院和银行两个地点来回奔波,睡觉也是在吕昊的病房附带隔间;他也不想回到他们住的公寓,当时为了收拾衣物才硬着头皮回去,明明已经热得汗流浃背,开门走到玄关的他却觉得彻骨生寒,根本没有变化的摆设也突然陌生起来,似乎没有吕昊,所谓的家就只是普通的公寓。
吕昊不想见到自己。他说滚出这里…为什么他想离婚?怎么办…他说他要离婚…他真的打算抛弃自己……
翻来覆去地回想刚才吕昊失控的画面,谢渐嘉再次落泪,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仿佛世界再也没有他可以容身的地方。按住喇叭的汽车从他旁边呼啸开过,察觉异样的谢渐嘉看向自己的左边,以前两人并肩走路的时候吕昊始终都是固定待在车辆驶来的位置,微凉的夜风掠去流到脸颊的泪水,谢渐嘉咬紧嘴唇,舌尖就逐渐尝到腥味。
揣在口袋的手机突然振动,他的置若罔闻似乎没有传达过去,对方依旧固执地继续拨打。谢渐嘉迟缓地打开手机屏幕,率先看到的是居然不是来自时晔的号码而是时间,自己竟然走了将近两个半小时,他抬头看向彻底黑透的天际,按住接听放在耳边:
“喂?”
时晔极少主动拨打他的号码,如果换作原来的谢渐嘉肯定欣喜若狂,也许听出他的冷漠,时晔沉默数秒才开口:“你怎么了?”
前所未有的烦躁涌到心头,谢渐嘉对于他罕见的关切打算敷衍了事,没有想到时晔的声音直接钻出手机来到他的面前。看见伸向自己的素白的手掌,他最后还是握住借力站起身体。
想要逃避现实的想法驱使谢渐嘉跟随时晔来到熟悉的酒吧,他已经超过半年没有来过这里,暂时停止摄取酒精的身体喝到第三杯威士忌就开始摇晃。大量的酒精迅速麻痹他的意识,喝到烂醉如泥的谢渐嘉完全忘记自己怎么离开酒吧,勉强清醒过来的瞬间看到衣衫半褪的时晔躺在床头,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