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姜易,岂是一般的纨绔。
氿仙阁是上京有名的风月场所,却素来清雅,里面的姑娘、公子只陪客不侍奉。
但若肯多出银子,便能带出去半日。这俩公子哥正是为一个姑娘争风吃醋。
魏思荣那日带了姑娘棠婳出去,被姜易撞上,两人言语间起了龃龉。
两边的家丁小厮都是打架好手,砍打起来,伤到了几个无辜百姓,还惊了清河郡主的驾。
这实在不是大事,赔些银子,上门道歉便能过去,何至于动用听竹卫上门去抓人。
皇帝无非想敲打这些人,让他们知道无论姓魏还是姓什么,这巍巍京城,都不是他们放肆的地方。
敲打就必须用刑,否则无异于白来一趟。
这俩小子都是家里的宝贝,若只有连舜钦一人审讯,到时带着一身伤回去,两家怨气必集在连舜钦一人身上。
齐棪出面,多少转移了些仇恨,起码让他们清楚,这是听竹卫在为皇帝办事情。
魏思荣被关了几日,茶饭不香,身上又结结实实挨了几顿鞭子,活像个满身伤痕、披头散发的乞丐。他见到齐棪才算看见盼头,狂喜道:“姑父!”
按辈分,安平侯跟皇帝、翊安一辈,魏思荣得喊翊安一声姑母,喊齐棪姑父。
齐棪很钟意这个称呼,像把他跟翊安拴在了一起,“你倒嘴甜,早伶俐一些,何至于进来。”
魏思荣早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冤啊姑父,全是姜易那小子找茬,我气不过才打他的。”
齐棪去看过了,姜易遭的罪不比他少,到底是先挑事的,又不姓魏。
“那姑娘就那么好,值得你们这般争风吃醋?闹成这样,满京城地当成笑话传,你祖父、父亲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你可知御史台这几天,写折子参了安平府和姜府多了本?”
“谁说不是呢,姑父,打完后我就知道坏了。就算您不把我抓来,我父亲也是要把我打死的,这回丢人现眼丢大发了。”
魏思荣在牢里的反省效果甚好。
“但错还是在姜易,没有他,我怎么会犯事。那日棠婳姑娘说有人给她赎了身,要带她离开京城,她走前想再陪陪我,就当感谢我对她的照拂。
姜易看见了就酸,他素日里请不出来的人,被我轻易带出去了,就跟我用尿滋了他脸一样。”
齐棪对他们这些污糟事没兴趣,却觉得魏思荣这小子说话有点意思,“那姑娘既被赎了身,却还陪你出去,那男人难道不介意?”
“姑父,绝不是我逼良为娼!”
魏思荣如今神经异常敏感,生怕齐棪误会又给他来顿鞭子,“我装模作样地问过,棠婳姑娘说她的鹤郎不拘小节,还说她已经怀上张家的骨rou,鹤郎什么都依她的意。”
齐棪原本松缓闲适的心境,一瞬间被狠揪起来:“鹤郎?张家?”
☆、恭候多时
魏思荣的伤口还在疼,心里骂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他换了个姿势坐,“是啊,棠婳那日总提此人,我听着不痛快,所以印象很深。正好碰到姜易那个蠢货,不打他还真解不了气。”
齐棪厉声问:“她有没有说何时离京?”
魏思荣不知道他这姑父大人,怎么突然关心上一个女人了,老实回答:“若是没差错,已经走了,那张家鹤郎说手头事情处理完就能启程。”
齐棪阔步离开,连舜钦已经在外吩咐人:“把氿仙阁的棠婳找来,若她已离京,就问清人哪去了。此女务必要找到!”
魏思荣不明就里,怎么说他的事说好好的,扯到棠婳身上去了。他扒着栏杆朝外喊:“哎,姑父,姑父——这么多天了,我都知错了,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啊!姑父!”
齐棪暗忖,世上的事竟如此凑巧,看似毫无联系,冥冥之中却被牵连在一起。
*
虽说齐棪交代过,京中不太平要少出门,但翊安哪里待得住。谁也不知道这不太平何时能过去,及时行乐才是上策。
“挽骊,咱们好几日没去氿仙阁了,今日太阳正好。”反正带挽骊一个,顶得上十个侍卫。
二人简单易了容,换上寻常男装,便成了一对儒雅斯文的贵公子。
走前豫西嬷嬷拦住门,语重心长:“殿下,不是老奴多嘴,上回才因为这个跟王爷吵过架,您好歹歇些日子再胡闹啊。”
翊安给她一个尽管放心的眼神,“上回我回得太晚,齐棪以为我在外失了贞洁,伤到他男人的自尊才找我茬。放心,今日我回来用晚膳。”
“哎哟且住嘴吧,我的祖宗啊!”豫西嬷嬷急得跺脚,不能打又不能骂,恨不得撞柱去给先帝先皇后赔罪。她从小带大的金枝玉叶的小殿下,怎么现在张口就是这些浑话。
豫西嬷嬷天生一副温柔的脸,老了愈发慈和,瞪人也没威力。
翊安凑近她,“嬷嬷,你是双眼皮哦,真好看呢。”
说罢跟挽骊一个闪身溜了出门,小跑两步,头也不回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