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蔡的脸上,竟然青一块,紫一块,眼角甚至还破了点皮,伤口处看上去j8学肉模煳,还没结痂。
“啊!小蔡,你爸爸是不是又打你了?”
小洁拉着小蔡的胳膊问。
“嗯!”
小蔡的脸上仍弥漫着悲伤。
“真是个……”
小洁忽然从肚子里冒出一大堆脏话和骂人的词汇,但在孩子们面前,要是把这些脏话词汇一股脑儿都泼出来,难免有失师德,只能暂时隐忍下来,“小蔡,你先去位置上做好,等下了课,老师就去找你爸要个说法!”
小蔡一言不发,乖巧地找到自己的座位,从书包里翻出一本湿漉漉的课本来。
小洁的数学课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她讲起课来,总是没完没了,但孩子们也不讨厌她。
毕竟来支援的老师们,没有一个像她这么负责任的。
一堂课下来,小洁有些口干s舌燥,让同学们自由活动十分钟,接下来再上语文课。
这时,老校长找到教室里来说:“杨老师,一听到孩子们在院子里的喧哗,我就知道你已经下课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接下来是语文课,要讲的是朱自清先生的散文吧?”
“没错!”
“那就让我来吧!”
“那怎么成?”
小洁说,“老校长,这里有我呢,你就安心地去歇息吧!”
老校长说:“你虽然年轻,但一个人连续不断地上一天的课,身体也会吃不消的。更何况,国语可是我的专长,你就先去休息一阵子,这里交给我吧!”
小洁见他说得在理,恰好自己也正想找个机会去喝口水,便道:“那就劳烦校长了!”
回到教室隔壁的一间破旧屋子里,那里是所谓的办公室,曾经老校长和所有的志愿者都挤在这一间屋子里办公。
现在志愿者撤离,只剩下小洁一个人,屋子也就显得空荡荡起来。
小洁本想借着这个闲隙,好好地备一次课,让学生们听一堂高效率的课程,但刚坐下,才喝了两口水,心里却总觉得不是滋味,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办一样。
啊,没错!得给小蔡去要个说法!不能纵容阿贵在继续虐待孩子,小洁也知道,阿贵这人有些油盐不进,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就一定能让那个无赖改过自新。
小洁也没多想,从墙角抓过一把破伞,冒雨冲出了办公室。
雨点仍在放肆地挥洒着,让地上的沙土变得一片泥泞。
小洁穿着胶鞋,一脚深,一脚浅地朝着阿贵家里走去。
她已经去过蔡家多次,因此轻车热路,很快便出现在了阿贵门前。
像远处被风化成丹霞地貌的巨岩一样,阿贵的土屋看上去随时都像会倒塌,透风的柴扉在狂风里愣愣作响,狂风穿过缝隙,发出尖锐的呼啸。
“阿贵,开门!快开门!”
小洁一路走来,身上已经被淋得湿透,薄薄的上衣紧贴在她的皮肤上,使得凉意刻骨铭心,就像一把把尖刀,不停地往她骨子里刺扎。
“谁呀?大白天的叫丧吗?”
屋里的人显得很没有耐心,但小洁还是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撞击声,紧接着眼前的柴扉被用力地拉开了。
阿贵似乎又喝醉了,双眼浑浊,身子站在那里,左右摇晃,彷佛随时会被大风刮倒一样。
“杨老师,怎么又是你?”
阿贵一边打着嗝,一边不耐烦地说。
“蔡富贵!你给我醒醒!”
小洁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人到底有多爱喝酒,还没到中午,就把自己灌得烂醉,“你这样下去,能成什么事?”
“我,我不需要成事,”
阿贵见是小洁,慢慢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这样的日子,不是挺好?”
“你可知道,慈善协会断了所有供给,从今以后,不会再有物资运进来了!
你看看你,往后该怎么办?”
小洁的嗓门越来越大,简直像是要吼出来的一般。
阿贵却依然不痛不痒:“那又怎么样?难道没有供给支援,我就活不下去了?在你们没来之前,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你简直是个无赖!”
小洁怒极,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阿贵说:“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洁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今天我还是要跟你说说小蔡的事!”
阿贵说:“我就知道,你一来准没好事!好了,你先回去,等我酒醒了再跟你说吧!”
他一边说,一边要去关门。
“站住!”
小洁不依不饶,用力地推住了那扇木门,“今天你不给我个保证,我是不会离开的!”
阿贵推了两次门,却发现小洁的力气不小,他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身体,根本无法彻底将她从门洞里推出去,也不由地愤怒起来:“我教育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