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见她面部瞬间换了几个表情,不由失笑,将手中黑色公文包递了给她。
「手还不松?」岑蕾微怒道,两颊映上一抹飞红,不知是害羞还是运动后的
气血上浮。
穆宁把手一放,她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只银色钥匙,对着深黑色的钥匙孔轻轻
一转,黑色大门便自动向外滑出一条缝隙,岑蕾把门拉开,说道:「进去吧。」
穆宁踏了进去,里面有着淡淡光亮,依稀可见左右两面光秃的墙壁,正前方
有一道银色光线从三上下两道缝隙间射进屋子里,岑蕾也跟了上来,她转身将门
轻轻关上。
二人缓了口气,穆宁低头屈身双手直抵大腿微微喘气,即便他现在一点也不
累,但人前必要的伪装可以省却日后很多麻烦。
岑蕾见其如此,也作此状,这么激烈的跑步她在健身时也鲜少如此,硕大的
胸脯随着气息不断沉落,她微微侧目看向左侧的穆宁,穆宁同时侧头对上她的眼
睛,岑蕾目光一错,面上现上几分不自然,穆宁洒然一笑,此时他注意到岑蕾穿
的一步裙因其弯腰,浑圆的臀部在裙上映射出两道滚圆的轮廓。
他移开目光,看向岑蕾富有韵味的深邃侧脸,说道:「老师,现在我们怎么
走?」
岑蕾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似是歇息够了,她直起腰向前径直走了两步,对
着前方看不见的地方向右猛的一拉,窄小的房间内顿时被一道白光充斥,原本沉
寂在黑暗中的空气被这剧烈的举动惊扰,在有限的空间里狂暴的乱舞。
穆宁双手护住眼睛,如点墨般纤细的光线用高强度的碰撞烈度冲击他的手指,
他指间略微放开一条狭小的缝隙,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指缝流泻入目,他依稀可以
看清那扇巨大的窗子正是令他无法睁眼的罪魁祸首。
窗前是一道水泥砌筑的狭窄楼梯,仅够一人通行,沿着楼梯上去从窗前的位
置有一条弯折向上的通道,想必这就是她说的另一条路了。
岑蕾背靠进门时挡住光线的那条黑色软帘,面无表情的望着被光线刺的睁不
开眼的穆宁,眼中却有一抹化不开的俏皮,她见穆宁移开眼前的手指,转身朝着
楼梯向上走去。
「跟我来。」岑蕾说道。
穆宁环视四周,只见刚刚待着的屋子里左右两面是光秃秃的白墙,而前后则
是进出的通道,全无半点点缀。
他跟着岑蕾的脚步走上楼梯,楼梯拐角向左上方延伸而去,尽头则是一片漆
黑,那是光照不到的地方,没过一会儿,岑蕾停下脚步,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用
刚刚的钥匙对准前方的钥匙孔轻轻拧动,穆宁见状向后慢退两级,岑蕾拉开门,
步了上去。
穆宁紧随其后,将门带上,他定睛四看,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宽阔的房间,陡
然,一道冷白色灯光直直打在他的脸上,他转头望去,发现岑蕾背靠一张红色实
木长桌,正冷冷的望着自己。
长桌背后是一个贯穿整面墙壁的嵌入式书架,上面每个柜子都被各式各样的
书塞的满当,而地面则铺满了宾州红橡地板,上面镌刻着历经数十年风雨的褐色
花纹,四周墙壁被墨色纯色壁纸包裹,而主桌背后的墙壁上赫然挂着一副装裱精
致的庐山图。
他看着那副名画,心思一动。
此时穆宁意识到,自己口中的漂亮老师在这座学校里可能不只是普通老师这
么简单。
「坐。」岑蕾转身向桌内走去。
穆宁到桌前坐定,抽了抽鼻子,只觉座下的花梨木硬椅散发着淡淡幽香直往
自己脑子里钻。
岑蕾从桌上的笔筒中抽出一支红色钢笔放在摊开的纸张上面,清冷的一对杏
眼目含无穷凉意,穆宁瞥了一眼,霎时只觉自己的灵魂天旋地转,他感觉面前的
岑蕾明明与自己只有一张桌子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条无尽星河那样遥远;自己
好像变成了一个被押解上堂等待审判的死刑犯,而岑蕾则是手持判官笔决定自己
命运的审判者,他快要溺毙在面前这个成熟女人的眸子里了,他觉得。
「梆、梆。」岑蕾倒过钢笔用笔帽在桌上快速而有节奏的敲击了两下。
穆宁回过神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里按下不表。
岑蕾钢笔在纸上快速划过,几乎在穆宁结束叙述的同时结束落笔,她对着纸
张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上看了一会儿,抬头说道:「你让你说的死党——陈鹏,放
学的时候来我办公室一趟,还有一些细节我需要了解清楚。」
说完,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