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接济自己爹娘,不然她弟弟就没钱上学堂了……”
说到这里林秋霜表情都扭曲了,咬牙切齿地吐字。
“我看她是脑子进水了!”
小满觉得是意料之中,当初在书院的时候,那个被父亲责打,还要哭着去护他的小姑娘,还有被丈夫殴打后,仍是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丈夫不好的女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她们只是从骨子里觉得,那些都是应该的。
“还是先助她脱离苦海吧,你这个严师多多教导,趁着孩子还小给她掰正。我只是想不到她底线这般低,连爹娘卖了她换钱,吃她血rou的事都能忍……还是要看她自己,失望都是慢慢积累,迟早有一天受不住,也就放弃了。”
林秋霜叹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能怎么办呢?真看这丫头掉进悬崖也不拉一把?到底是女人,我之前坐堂的时候诊治过不少烟花女子,身子都被糟蹋坏了……”
时雪卿一直没有说话,看向同样默不作声的周攻玉。见他坐在小满身侧,正专心致志把弄小满的头发。
“小满,给太子殿下添杯茶。”
小满俯身去拿茶壶,猛地低头,发丝被扯得生疼。她小声痛呼了一下,扭头瞪着周攻玉。
他松开手,脸上并无半点歉意,还微笑着说:“你发髻散了。”
“我发髻散了,你又不会梳,干嘛动我头发?”
“真的疼了?”周攻玉将自己一缕头发递到面前。“那给你扯一下出气?”
小满扭过头不看他了。
时雪卿这才收回目光,对她说:“还有着徐燕,方才就听你训斥她,可是出了什么事?”
“前几日我中毒,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徐燕好端端买了那莲花糕不说,偏那莲花糕不是一品斋的糕点师傅经手,此事就蹊跷得很。再然后,她对付桃言语侮辱,不知悔改,我没忍住,便说了几句。徐燕是个有野心的,平日里在书院不够勤奋,却喜欢玩乐。起初我是想着,小姑娘哪有不喜欢玩的,换了我这么大的时候也一样,她从一个小县到了繁华的京城,难收心是是人之常情……”说到这里,小满眉毛皱起,似乎是有些苦恼。
剩余的话,时雪卿也知道,便替她说了:“但是你发现她去的,都是那些贵人驾马游玩。喝酒赏花的地方。你教她读书识字,以后能谋个好前程,她却尽做些白日梦,想着攀权富贵飞上枝头。简直是目光短浅,不知天高地厚。”
小满面上浮出些歉意来。“给先生添麻烦了。如今她也只是功利了些,倒还不算坏,还请先生多加看管,将她当个普通学生。书院不养闲人,以后给她月俸,让她自己劳作,也好教她勤俭自勉,若还不知悔改,给了盘缠送她回宁州便可,不必留情。”
“你能想开就好。”时雪卿点点头,又问道:“听你这么说,是当真要在东宫久住了,没有更好的法子吗?”
周攻玉抬眼看向时雪卿,语气和和气气的,却让人无端觉得话里带了丝寒意。
“确实是迫不得已的法子,先生可以问问林大夫。我必定会好好护着她,不让旁人伤她分毫。”
“旁人?”时雪卿说话时拖长了尾调,让人觉得意有所指。“我倒是不担心。”
林秋霜移开目光,装作没听懂,连忙喝了口茶。
小满解释道:“确实是没有办法,这件事反而是太子殿下救了我。书院一直都是先生在打理,交给先生我也放心。而且只是在东宫暂住,等蛊毒一解我就离开,不会惹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先生放心,我会好好照料自己。”
小满都这么说了,可见是真的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时雪卿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只是她与许多文人相识,其中自然不乏什么王公贵族,深宫宅院里骇人听闻的腌臜事数不胜数,东宫这种处于权利中心的地方哪里又干净得了。
小满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去了东宫,哪里还能笑得开心。再说这周攻玉,看着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可他内里的狠辣黑心,光是在处理乱党的事上就可见一斑了。
几人说着话,只有周攻玉漫不经心地品茶,余光扫见了门边一闪而过的裙角。
等到下午了,小满不想耽误周攻玉的公务,便跟着他一起回宫。
她刚要钻进自己的马车,就被周攻玉环着腰抱了下去。
“你做什么!”
“我在车里熏了安神的香,你坐马车头晕,这样应当能好些,听……”他一个词还未说完,就立刻停下了,眼神有些慌乱地看着小满,像是做了错事害怕责罚的孩子。
她倒是没注意那么多,舒服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跟自己过不去,于是坦然钻进了周攻玉马车。
他缓了口气,也跟着进去。
回到东宫后,因为不想惹出什么麻烦,小满在东宫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出去过。周攻玉见她这么小心翼翼的,也劝了几次,提出陪她在宫里游玩,都被拒绝了。
直到陵阳来找小满,看到太子殿下像个傻子一般和猫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