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月秀顺她视线回身过去,忙道:“见过少庄主。”
“你下去吧。”
屋子里回归安静,王小花原地怔了片刻,只得慢慢走到桌旁:“老大。”
她无法抬眼,只是垂眸看着桌上茶杯,但也不打算给江棠镜倒上。
江棠镜看看屋里,平平出声:“今日汤药可都吃过了?”
“吃过了。”
“身子有好一些么?”
“好多了。”
江棠镜走来,却不是冲着王小花的方向,他绕开桌子,走向她方才换衣服的屏风。王小花两步跟了上去:“老大,喝点水吗,我给你倒点——”
她拉住他手臂,但江棠镜另一只手还是从她堆在那儿的衣裳之下,拿出来一个纸包,一只小葫芦。
王小花无话可说,眼见江棠镜打开葫芦,闻了一闻,眉心蹙起,再翻开那只纸包:“……烧鸡?”
他抬眼盯来:“你身子还未修养好,烧酒油重之物,皆不能碰。”
王小花无奈:“可吃的太寡淡了,我受不了。”
江棠镜沉默了下,把酒葫芦封住,拿了那只纸包出来,到了桌旁:“吃几口烧鸡应还不算碍事。”
坐在桌旁吃着翻找出来、油水最少以致同白切无异的那部分鸡rou,看着江棠镜一边喝酒,面前摆着焦黄酥香的大半烧鸡,王小花只觉自己真是白费力气。
“小花,”江棠镜忽道,“这些事都了了之后,你嫁我,做我山庄和都尉府的二夫人。”
王小花顿住,没有看他,继续小口吃着,低低出口:“老大,我身份低微,从不求做山庄的二夫人。我也不想嫁人。”
感觉到江棠镜身躯开始紧绷,王小花抬眸看去,他面上似在隐忍,老大好像越来越易怒了,可是她好像也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老大,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一样。从前,现在,以后,都是。”
来信
“哥哥?”江棠镜念了念,冷笑一声,“你在床上叫我名字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王小花垂下视线:“……老大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是在问你,”他冷声道,“我不过是告知于你。”
王小花倒也不算太惊讶,这是江棠镜的作风,但从上回之后,她已经决定下来,不会再轻易退缩了。
“老大,像现在这样,就那么不好吗?”她再望着他的眼睛,“我们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不想做山庄二夫人,孟媛是个好姑娘,她已经做了决定,也为此牺牲不少,你不要这样轻易辜负,这其中没有我立足的余地。”
一把放下手中的酒葫芦,江棠镜伸手想去揽她手臂,王小花下意识闪避一下,动作交错之时,不想宽松的里衣被拽下一截,露出一边包裹着纱布的裸肩。
江棠镜见她面上瞬时一点难以掩饰的惊恐,心里不由苦涩翻腾:“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禽兽,此时还要对你做那些么?”
“……”
王小花看他不再靠近,拢好衣裳,别开眼,握着手里喝空的茶杯,脖颈耿直:“老大,我已经想好了。”
“……你现在想得还不够清楚,”江棠镜站起身,他不想继续待着,免得真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等你歇养好了,就能想明白了。”
他走出去,回自己的院子。状似镇定地整理、歇息,在黑暗凉夜中孤独过了一晚,又在阳光照来后出门进城,过了一白日。待得斜阳偏西,从都尉府策马回来,在山庄里走着,却一眼见着大姚在那边屋檐之下,背对他在看着什么,看得十分专注,都不知道他走到旁边了。
只见大姚手中是一张信笺,他一动不动地,好像每个字都在咀嚼琢磨。
“你看什么?”
江棠镜出声问道。
大姚几乎原地跳了起来,回头一看是他,更是双眼瞪圆,信笺瞬时揉到掌中背在身后,但还假做若无其事:“没什么。”
原本只是没当回事的随口一问,但大姚这反应,江棠镜想不生疑都难:“这是你的信?”
“不……是是,是我的信,我自己的信。”
“拿出来。”
“……”
大姚往旁边闪开一步,两手抓了手中揉成一团的信就要撕了,但江棠镜动作更快,疾步上前一扣一掣,已经制住他手臂,顺势把掉落下来的纸团接在手中,转身就打了开来,自看下去。
这是……给小花的信?
大姚看江棠镜立在那里,捏着那皱皱巴巴的纸张,一言不发看着,在旁边试图抢回来又抢不过来,不由焦急踏步,恨自己怎么就非得截了这信,就算觉得这信不大对劲,让小花拿到了又能怎么着了,为何非得在此拆看,才能被老大给撞上。
江棠镜总算看完了信,缓缓抬头盯向大姚。
“徐白?”
大姚张口,但只是张口,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江棠镜把信收起,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缓缓散发:“去叫小花到我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