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地找她。
微光映亮南栀白白的脸。
这张脸上最特别的是她鼻子。
风骨秀雅。
许措支着头看她,在想刚才学校的对话。
那句以后光明正大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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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张阿姨来开的门。
南栀正脱鞋,许措就接到赵品言电话,脚塞回去,转身就出了门。片刻车库就有摩托车烟囱的声音。
许清文在客厅脸色铁青,低斥了几句。
南栀看那丢鞋柜上的夹克外套。
客厅里周彦在给许清文顺气、安慰,没注意这边。她将衣服拿上。
回到房间,背一抵门。
南栀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坐下,捧着衣服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弯起一点笑,鼻子埋下去。
——是薄荷烟味。
大概是白天运动过,有一点点汗。却并不让人觉得反感,反而是独特的,只属于这个男孩的气息。
南栀细细把它叠好。内心抵触男性所以做了下心理准备,才把这充斥淡淡荷尔蒙的东西摁到胸口。
微硬的布料,摩擦到她脖子皮肤。
桌面的字典翻在那个“有”字的页面。
她看着小字释义,心里越发满实。
她“有”许措。
南栀抱着衣服,像捧着属于自己的宝物。
在那晚上许措说出那些话,在他答应永远不离开、不背叛之后,她觉得:不能错过这个人!
因为清晰地明白,这糟糕的人间,可能再找不到这种傻子。
在知道她的不堪,知道她狼狈的过去之后,还能如此傻乎乎地不求回报,说什么送她去别的男人怀里的那种,听起来无私、实际很天真的话……
诚然如汤立莎说的那样,她喜欢儒雅成熟的。
她不喜欢许措,至少那不是爱。
可是,拥有他的感觉不差。
事实上,她几乎被这种快/感攫取了理智。
一想到,有个人愿意什么也不图的陪着她,就觉得很好。
她要把许措留住。
用另一种方式。
一直,一直。
桌上的手机来了余冉的微信,南栀也没兴趣看。
心里些微的愧疚之后,她脸埋进衣服里。呼吸上面,苏打水与淡烟的味道。
——怎么以前,没觉得这么可爱?
一定是因为,变成了她的。
自己东西最可爱了。
-
夜晚,球场一阵拍球的咚咚声。
兄弟四个挥汗如雨地打完球,披着衣服在场边喝啤酒。
才回家一趟出来,赵品言就一张苦不堪言的长瓜脸。
听他一股脑吐了顿苦水,大家才懂了:原来是追女神计划还来不及想出步骤,回家就被他的博士爹搅黄!
“我家赵老大命我期末考不进前六百名,零花钱一毛没有,并且寒假开启地狱式培训班补习,让我好好掂量!这还不算,说高考至少给他考个二本,否则再扔我复读!我去,我可不想在没栀栀女神的高中再蹉跎一年!”
听完兄弟仨一顿笑。
宋魁:“言哥,你怕不是预备把我们三个都送毕业吧!”
鹿皖直摇头:“前六百,还、还二本?哈哈,这不逼母猪爬树嘛!”
赵品言作势锤人:“去你丫的!谁母猪呢?”
鹿皖抬手挡,向许措求助:“阿措你说,我哪儿说错了?咱们几个哪次考试丢出过后一百!”
许措仰头灌了口酒,慢慢想了想,“你当然错了。”
鹿皖:“啊?”
他回头一扯嘴角,“性别错了。”
在几兄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措没表情地补充:“这叫,逼公鸡下蛋。”
赵品言直呼“卧槽”,扑过来摁住许措。
两人一顿出拳拆招。
赵品言20岁了,比许措大,可论打架却不是许措对手。
几下把他给累得,喘着粗气坐一旁,盯着许措——
“中学快读完了我都没整明白。阿措,你到底是为了啥?每次打架都特狠!练得这拳脚真是。”
他摁住被许措扭疼的肩膀,转了转,“哎哟,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
许措腿分开地坐地上,也喘着粗气。
他仰望了会儿星空:“因为以前有人告诉我,我打架的样子,很帅!”
鹿皖和宋魁对视一眼,都是憋笑,一脸你好单纯、你真好骗。
赵品言拍拍他肩——
“那这人一定是个坏人,不想你好。而你一定是个傻逼,居然也信!”
旁边是三人闷闷的笑声,许措瞄他们冷笑了下。
“当然,还有第二种情况。”
赵品言坏笑着举起中指,假意是拨刘海,“那一定是女的,而你,想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