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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琪琪和今安同岁,家里做地产的。
她上头有两个哥哥,都作继承人培养,所以她混吃等死的尤为有底气。
按她的话来说,我家里的钱用上十辈子也花不完,我未婚夫也有钱,到时候结了婚生个儿子出来完成任务,那我这辈子的指标就完成了呀,我就可以尽情享受生活了呀。
郑琪琪享受生活尤其重要的一步就是办趴儿。
临江的高级公寓,两百多平,郑琪琪每隔一周就会约波人到这儿耍。
今安参加的频率视心情而定。
最近感情受挫,初恋告吹,哪里有party哪里就有她。
什么红的白的啤的洋的,到了今安这儿,全是白水。
大家舍命陪君子,也把酒当水喝。
第二波的时候今安已经高了,她很自觉地去卫生间吐,吐完躺浴缸里睡着了。
外边那群人还没完事儿,室内喝完室外喝,不知道哪个喝高了的拿酒去浇蜡烛。
桌布是最先烧起来的,露台上的沙发上放了好几张毯子,江风一吹,哗啦啦就全燃了。
郑琪琪被她男朋友扯着跟在一群人后边往楼下跑。
下完楼她脑子清醒了一些,总觉得有谁没下来,一数人头,差了今安。
郑琪琪讲义气,当即就要上楼救人,但是二十几层的楼梯,跑下来已经没了她半条命,再跑上去别说救人,自己就得摔死在楼梯间。
她男朋友抱着她,把她死死锢着,郑琪琪挣扎了半天,往他腿上踹了好几下,就是挣不脱。
“宁其然,你给我放开!放开!你听见没!”
“上去你就是去送死知道么!”
“那就让今安在上面等死吗?!你给我放开!放开!你再不放开咱们俩就完蛋!就分手!你听见没!放开我!”
楼下站着一堆跑下来的住户,惊慌失措的有,痛哭流涕的有,光着身子的也有。
天地一片暗色,只有二十三楼的那处火光红的艳丽。
郑琪琪叫喊的快要脱力了,才看见消防车开进来,下车的第一个人她认识。
郑琪琪疯了一样喊他的名字。
“司修!司修!”
宁其然松开了她,她快步跑过去,抓着司修的手,说话打着颤儿,“安安在楼上,安安还在楼上,她喝醉酒会睡在卫生间的浴缸里,她还在里面,你救救她!救救她!”
郑琪琪就差给人跪下了,司修把人扶住,说:“我带她出来。”
外边的云梯已经架起来,正在往起火点喷水。
物业得到通知也关闭了整栋楼的燃气阀门和总电路。
司修和其余十七名消防员进入起火的单元楼,从下往上开始分批往上巡查搜救。
司修径直上了二十三楼,火势已经控制住,但楼道里黑烟滚滚,十分呛鼻。
没时间耽搁,他把走廊左侧消防栓的水管接好,往门上开始浇水,木质的门已经被烧的炭化,没几下就被水冲开。
红色的火苗窜出来扑向司修,里头还有燃点,不时还有破裂的声音。
待火势小一些,司修往里走,屋子被火撩得一片乌黑。他喊了声,无人应答。
有好几处的门闭着,他推开最后一扇,才看见躺在浴缸里的小紫毛。
幸运的是,她打开了浴缸的出水龙头,浴室的推拉窗也开了一半,她没有被火烧到;不幸的是,小紫毛还睡着,白皙恬静的面孔依旧美丽,而那双灵动的大眼此时却闭上了。
司修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探了探她的鼻息。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哗啦一声,司修把今安从水里捞出来,撕开她的衣服开始做心脏按压。
一下又一下,今安那小身板快被压折了,才终于咳嗽了两声。
司修把氧气面罩扯下来扣在她脸上,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刚醒过来,凶巴巴的说:“带上!”
今安还晕乎着,好一会儿才把意识缓过来点儿,她那小手摸了摸司修的脸,有气无力的说:“还是梦里的可爱。”
忍住把她头摁浴缸里的冲动,司修拿了条浴巾打shi,裹在她身上,把她打横抱起来。
屋外的烟散了一些,但还是很冲,司修弯了一点腰,快速的往楼下走。
今安窝在他的怀里,一颠一颠的。
她意识不清醒,没有力气去按面上的氧气罩,司修稍稍直一点身子,面罩就从她脸上掉下来垂到一侧,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她向来是怕痛的,低声嚷了句疼,身子往上拱了拱,额头恰好与司修的唇相碰。
这里是十一层,烟雾已经不在这里蔓延,一切都能看的十分明朗。
今安如玉般的脸和她鼻梁上那个褐色的小痣,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分外柔和。
司修停下了脚,细细的看着怀里的小人儿。
而今安皱了皱眉,适时睁开了眼,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