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习牙离自己的梦想最近的一刻，只差一步，真的只差那么一步而已，他就可以被主子收入房中了。
“……师娘，其实是……墨月门的人，对吧？”
正这个时候，司露儿赶到，冷冷呵斥了一声。
“习牙，你不想活了？”
他终于知道师娘再也不可能跟着他走了，也终于明白过来，他和司露儿的缘分，走到今天就为止了。
当时主子还允诺过，要对习牙负责，还要让他退出暗卫的队伍，做她的侍君。
他的声音中透着不可置信。
再野的狼，在她面前也终是乖乖被驯服。
但是再不忍，她也知道，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主子睡过，也算是主子的床上男宠之一，主子当初为了可以g引到他甚至不惜对自己打骂……一想到这里习牙就忍不住杀意了。
这件事，习牙记恨得很深。
习牙听到她的声音，眼神闪过诧异。
瞿浦和又吐了一口血，忽然不知该怎么看眼前的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极平静。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终究是瞒不下去了，瞿浦和虽然被她耍得团团转，但他也不是个蠢人。事到如今，他看到了她尊贵的地位、说一不二的架势、还有飘然落地之时的那一身的身手，他自然知道她的身份不简单，隐在山中恐怕只是为了替墨月门做事而已。
他仰天，哈哈大笑。
周围的人都已经退下了，这里只剩下她和瞿浦和。
“……师娘？”
“所以你更知道，你我二人之间，本来也是绝无可能的。
而自己不过就只是……跪在她脚下的一只蝼蚁罢了。
最重要的是，曾经有一次，主子中了春药，当时主子找不到能帮她解毒的人。
风称拓的命他已经取走了，至于这瞿浦和的命……看来只能留着了。习牙虽不甘心，也没办法。
事情走到今天，也必然需要一个收尾。
习牙收了手，退了几步，低头给她行礼。
是该深情，是该思念，还是该……怨恨？
“瞿浦和，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以前逗逗你，不过只是因为在山门之中日子太过寂寞罢了。
江湖中都说墨月门是魔教，里面的nv子都危险至极。
不杀瞿浦和，他咽不下这口气。
瞿浦和抬头看她，只觉得此刻司露儿这一身鲜yan华服，与自己狼狈乌糟的、布满血w的身t形成鲜明的对b。
她居高临下，如神祗睥睨人间。
今日他看到的师娘，和往日都不同。
而瞿浦和也很快会明白，自己那一日在书房中看到她被业展鹏猥亵，气得拔刀，以命相搏……其实就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以她的身手，根本就不需要他来保护她的。自己那个时候被打得濒si，决定同归于尽，在司露儿的眼中只是一个荒唐的笑话，或者是麻烦的累赘吧？
她淡淡说。
于是主子就不需要他了，直接赶了他走。
“但现在，我的任务结束了，风称拓也si了，现在我也要回到我的墨月门。你我二人本来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以后不必再相见了吧。”
他唇边g出自嘲的笑意。
她方才只远远站在这儿，便让人觉得如热烈的花、俯瞰的鸟，让人不敢靠近。
他终于吐出一句艰难的话。
墨月门的弟子们撤退的时候，走到她身边都会小心翼翼地行礼。连习牙这个领头的首领，看样子也是对她很惧怕，对她唯命是从……
瞿浦和苦笑一声，又是吐出一大口血。
……这还是自己的师娘么？分明五官和面容都没有变，可是……却好像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今日的她，披着一件大红的长裙，鎏金的抹额带着繁复的花纹，坠在她的眉心上。她面容清冷高贵，看人的眼神透着一种威严和寒意。
想要保护师娘，想要练好武功带着师娘离开，浪迹天涯，成双成对……
他把瞿浦和打成重伤，正要落最后一下掌风的时候。
好一个墨月门，好一个师娘。
但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444来了。
所有梦似乎都在这一刻破碎。
司露儿沉默。
司露儿远远看着，心中也是有些不忍。
于是习牙就被主子压在了床上，作为那个“人选”。
司露儿转身要走的时候，跪在地上吐血的瞿浦和忽然叫住了她。
而司露儿则只给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眼神：“回去之后我再惩罚你。今日，你先把局面收拾了。”
往日的她，温柔敛眉，轻声细语，连看人的时候都很少直视，只低着头答话。
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
习牙一挥手，让所有弟子们都撤回，留下山中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