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纪夕回过头来看他一眼,“我在想中午吃什么……”他摸了摸下巴,“忘记问女佣姐姐晚宴的菜单是什么了。”
朱盛是彻底没了脾气。纪夕就是这样,全然不顾及周围工作人员的付出,只顾自己高兴快乐,典型的一个吃饱全家人不饿心态。也亏得娱乐圈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纪夕若没有这张一骑绝尘的脸,就凭他糟糕的营业态度,粉丝早就跑的没影了,哪里像现在这样纪夕有什么做的不得体的地方,粉丝还能跳出来自我脑补,感动一番……
纪夕一路把他带到进门,他这才被眼前的景象看花了眼。
一进门就看到白色大理石雕像的喷泉,中间雕刻的女人大概是什么西方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姿态柔美,神情灵动,一看就不是出自俗家之手。几根仿文艺复兴时期的爱奥尼柱高耸入云,五层楼高的别墅外墙装饰着三角形的窗楣,卧室延伸出的开敞大阳台做成了圆弧形,装饰着铸铁花式鎏金栏杆。
纪夕领着他一路从侧边的拱廊式雨棚走过进入了舞厅。
几个佣人态度和蔼,把他引领到沙发上坐下,给他上了茶和糕点。他有些局促地抬头看着天花板,却发现顶棚上布满了镏金的缠枝纹和卷草纹样式的浮雕,舞厅的窗户玻璃也是民国时期特有的彩绘玻璃,上面刻画着几朵颜色各异的玫瑰花,可以说是很有巧思了,尽管纪夕当红之后,朱盛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了。
这么富贵的地方却也是第一次来,立马就看花了眼。
“我给你说。”朱盛拉住纪夕,小声伏在他耳边,“夕啊,今晚这宴会一开,你的身份一公开,在圈子里的身价肯定还要涨!”朱盛这才总算放下心来。
“看看有纪家做后台,以后谁还敢恶意爆你的黑料。”
……
夜幕渐渐降临了,汶山山脚下不断有车进出。
今晚是纪家堂少爷纪夕的电影庆功宴,邀请了在川城的全部片方和主创人员。
赵琪容藏在山壁后的一个角落里正在和陪嫁妈妈打电话。
“夫人啊……这能成吗?”昨晚赵琪容的禁足一解除,她在白天就立马和李信取得了联系。
李信还是那副傲慢的态度,全然不顾及她母亲刚去世,只是一再强调两个月的期限。
“琪容,到了十月底你要还偷不出风色集团的招标合同,那我也无法了。”李信故作惋惜,“反正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临死前拉你下水倒也不错。”
赵琪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她因为母亲温夫人的去世已经哭了好几天,现下母亲的尸首还在帝都医院的停尸间里摆着,她今天被解了禁足,借口去帝都奔丧,实际却只能来纪公馆偷东西。
堂堂纪夫人啊,连自己丈夫住宅的大门都不能进去。
“我看看……”赵琪容朝外面大路上进进出出的车队张望,“我已经买通了今天宴会上一个仆人,没有邀请函……她会在合适的时候帮我开门。”
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了,纪蔚澜纪瑾两个人都不在公馆内,公馆又在举办宴会,人员繁杂。哪怕防卫依旧严密,却也比平时松垮了不少。要是偷合同,再也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机会了。
成败在此一举。
这是赵琪容刚刚得到的消息,由于今晚到会的人数太多,纪公馆的佣人实在忙活不过来,那个女佣长就联系了以往一些被开除的佣人,其中就有在赵琪容那里服务过的。她几乎赔上了自己全部的身价,才让人家愿意替她冒这个险。
只是……
要如何突破山脚下这帮私人保镖的盘问呢?他们可是实打实的纪蔚澜亲自养出来的打手,其中很多人都见过她。
尽管她今天故意穿着朴素,也没有化妆,可一个女人孤身一人本来就可疑,又难保其中有些眼尖的不会认出她来。她心下惶惶然,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她扭过头去,发现是个满脸横rou的胖女人,她此时正满眼鄙夷地看着她,口气十分凶狠:“小珊!你这个小蹄子!一转头不见就偷懒!说是下车解手,又躲在这后面和人打电话?!”她揪住赵琪容的耳朵把她往外提,不远处就停着一辆车,她被那女人猛推了一把,塞入车中。
“这小贱蹄子。”女人转头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一个男人抱怨,“这助理才上岗不到一个礼拜偷懒了多少回了?星朗你那亲戚也不知道上哪找的人!”
晚上本来就暗……
赵琪容在心中暗暗揣摩,听这对话,八成是车上的人把她误当成了别人。
她不动声色,也不吱声,只低着头仔细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副驾驶座的男人脾气看起来很不好,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但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磁性,应该年纪不大,“行了行了!刘姐!我的刘大经纪人!咱们抓紧时间上山好吗?前面的人都快走光了!一会我们最后一个到,纪家人肯定要在背地里说我失礼数。我可不想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个叫刘姐的满脸横rou的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