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又是老教授的课,顾初九最不喜欢的区域经济。老教授喜欢用南安举例子,于是不可避免地他每节课都要谈及周氏。似乎他还与周氏高层还有些关系,言辞间总会傲慢又不经意故意透些外人不知却也无伤大雅的隐秘。
然而一上午都快过去了,顾初九平日最不爱听的事老教授一句没讲。她左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对照屏幕上的ppt检查笔记。
“今天就讲到这,还有点时间你们自己看会书,有什么不懂的到前面来。”老教授拿着书坐到第一排,对教室逐渐蔓延的低声交谈充耳不闻。
“我就说他铁定是往周氏股票投钱了,你看他今天脸黑得跟碳一样,一句卖弄都不提,不知道是亏了多少钱呢。”
顾初九停下手中的笔,凝神去听前桌同学讲小话。
“别说他了,就我这盲从的韭菜,还不是一下子被割了俩月的饭钱。前阵子周氏的合作项目多牛逼啊,咱地方政府就差没天天拿个喇叭替周氏宣传了。在咱南安搞上这么大排面,上头肯定也盯着呢,只要是正常来,泼天的利益还不是坐收,我就是看着周氏日日涨停的好行情才踏实买点散股。谁能想前儿夜里网上突然爆出周氏丑闻,要是一般桃色新闻也就算了,这又是牵扯黑恶势力,又是涉及未成年的,谁还敢来收拾这烂摊子。”
“要我说肯定是上面有人看不惯周氏,闷声发大财懂不,之前那动静弄得这么大,枪打出头鸟早晚的事。”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周氏老板那人,说出来你都不信,我早听去周氏实习的学长说那周长柏根本也不是什么好鸟,别看天天做慈善捐学校的,骨子里根本就是个喜欢幼齿萝莉的老变态,还不知道自己借着慈善的口干了多少好事。人家想搞他,还不是他有地方能让人揪住尾巴。”
“你傻啊,连你都能听说,知道的人还少?怎么就这风口浪尖能搞出名堂,还不是周氏不知道得罪了谁,那么大一个资本公司,现在竟然连网上的新闻都撤不下来,还怎么洗白,看来是彻底翻不了身了。你就赶紧割rou退股吧,别到时候周氏闭门退市,你的钱全打水漂。”
“退了退了,真心玩不起……”
两人又谈去别的话题,顾初九从兜里拿出手机,搜到南安近日的新闻,一条一条看下去。
傅遇安打电话来时,周谨南正在阳台上摆弄花草。
顾初九从一年到头繁花开的溪地回来后,开始看不惯四季分明的南安,硬是在春分落雨时从花鸟市场买了盆颜色各异的郁金香回来,说是装点春意。
瞧她人俏丽娇贵,连带看上的花也是美且难养。正逢乍暖还寒的春日,小姑娘兴衝衝买回来,拍拍手往家里一摆,没三天花叶子就见了黄,最后还是得周谨南跟个老妈子一样照料完她又去顾花,往日的骄矜贵公子开始整日灶台阳台两头跑,闲时还得对着视频学养花。
好在此之砒霜,彼之蜜糖。
“你去见周长柏了。”傅遇安说得笃定。
周谨南把手机开着免提放在一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不见尘土的手指。
“嗯。”
“局面满意么?”
“傅总做事最是稳妥。”
“那人我就带走了,之后你不要再插手。”
“可以。”周谨南将免提关上,手机举回耳边,走到屋内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只要我再也见不到他。”
傅遇安轻笑,“当然。”
门锁传来按钮声响,很快来人轻快的脚步踏入玄关。周谨南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两脚互助一踩脚跟褪了运动鞋,随即朝他跑来。
“嗯,就这样。”周谨南挂断电话,单手接住正往他身上跳的顾初九。
“周谨南。”她双腿夹他的腰,两手圈他的脖颈,伸头对准他的嘴唇香了一口。
“这么高兴?”周谨南把手机放在一边,抱着人坐到沙发上。
“是呀。”
“那怎么眼圈还红了?”
抬眼就对上他黑沉的瞳孔,顾初九赶紧勾头耸肩伏在他胸口,“今天风好大,回来的路上沙子迷了眼。”
“我记得你下午还有课。”
周谨南没有追问,一颗七窍玲珑心他什么猜不到。
“我饿了嘛,学校的饭不好吃,就想吃你做的蛋炒饭。”
“我已经吃过了。”
“那不行。”顾初九从他身前抬头,拧着眉凶道,“我还饿着呢,你不管了吗?”
周谨南面无惧色,静静看她。
顾初九当然知道这人吃软不吃硬,一秒收了火焰,又讨好地贴了上去,在他侧颈处拱来拱去,“周谨南,周谨南,我要饿死了。”
她无意撩拨,毛绒绒的发丝却偷摸钻进他开了一扣的衬衫领口,来回刺痒着他的皮肤,让人起火。
“坐没坐相。”周谨南拍她屁股一记,把人放在沙发上,起身去了厨房。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双更一波,我先去搞会正事
姐妹们可以睡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