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上下看了她几眼,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徐鲁摇头。
“你是电视台记者吧?那个点怎么在那儿呢,差点都收队了我们。”六子想想都心有余悸,这么好看一姑娘葬身火海那得多可惜,“要不说你命大呢。”
这张脸挺实在,徐鲁慢慢开口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六子楞了一下,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声音也贼好听,队长哪儿认识的?看着柔柔弱弱的,可这说话的表情挺镇定啊。
“好着呢,起床外头撒尿去了,所以你没找着。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你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怎么救人,你也得对自己负责。”六子说,“你不知道队长当时脸都变了。”
听到那个人,徐鲁楞了一下。
六子没觉得哪说的不对,继续道:“你这腿没伤到骨头,不严重,木梁是临时搭的,重量不行,所以说你幸运,不过也得在医院待几天才行,对了,你还发烧着呢,可别乱动。”
她想不起来江措抱着她跑出火海是什么样子?
“你叫徐鲁是吧?”六子问。
她抬眼看过去。
“我看你记者证写着呢。”这姑娘一脸疑惑,六子解释道,“哎,你和我们队长什么关系呀?”
徐鲁淡淡反问:“你觉得什么关系?”
听出她话音挺冷,六子讪讪一笑:“我就好奇问问,你别往心里去啊。”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头,有事喊我。”
门被关上,彻底安静了。
徐鲁直直的注视了很久的天花板,她现在一片空白。只要一想起江措,她就会这样睡不着。
冷风从病房的窗户窜进来,徐鲁咳了几下。
她揉了揉脖子,盯着窗外的视线偏了偏,一时眼睛又涩又疼,嘴巴都有些发麻,说不出话。
伸手摸了摸受伤的腿,钻心的疼。
以前跑新闻也遇见过危险,有时候她想如果她就那样走了,有一天他知道了会不会为她难过,后悔当年分手。
方瑜说她是个奇特的存在,一个人能分裂出很多人格,可以和陆宁远没皮没脸,可以和采访对象苦口婆心,有时候慈悲为怀,有时候比石头还冷漠,使劲闹腾,永远伪装。只有面对江措的时候不一样,这些装出来的样子都没了,她幼稚,任性,真实,脆弱,忧伤,死不悔改。
想到这,徐鲁低头看了眼受伤的腿。
就这样没了也挺好的,坐轮椅,还不用走路。不用装出一幅全世界都对不起你的样子,可以哪都不去,什么都不做,静静地熬着。
医院的早晨很安静,急诊却乱成一团。
六子在病房外坐了一会儿,琢磨着徐鲁的来历,自个偷笑起来。过了会儿看到医院门口来了一辆消防车,直接开到了急诊门口,便急急忙忙跑下去看。
一个兄弟被爆裂的玻璃片烧伤,正在手术室处理。
六子在人群里看到了江措,他满脸是汗,像是用毛巾胡乱抹了几下,额头还有些黑灰,黑色的短袖紧紧贴着chaoshi的后背,正靠在墙边喘气。
六子拨过人群走过去,喊:“队长。”
江措闻声看过去,倏地站直了。
“胳膊没事吧?”江措抬抬下巴。
六子拍了拍打着绷带的手臂,笑着道:“好着呢,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话到一半,看着江措目光平静盯着他的样子,六子脑子一机灵又笑道,“你是不放心那位吧?”
江措目光一顿,将头偏向一侧,问道:“她怎么样?”
六子瞥了一眼江措,眼神放的忧伤起来,故意道:“高烧不退,医生说她身体素质太差,再加上还有腿伤,一时半会出不了院。”
江措皱眉:“还没退烧?”
“这姑娘免疫力太差了。”六子说,“再烧下去人不得烧坏了。”
江措眉头皱的愈发的紧,道:“她醒了吗?”
“醒过一次,估摸着又睡过去了。”六子蹭的一下跳到江措跟前,头朝后偏了一下,一脸兴致道:“队长,那姑娘和你啥关系呀?”
江措脸色一沉,一副“你再问一句试试”的样子,六子住了嘴,挠了挠头,指了指手术室,道:“这边交给我,你就放心吧队长。”说完倏地溜了。
过了一会儿,江措朝住院部走去。
医院的电梯下来很慢,江措直接去走楼梯。他刚抬步跨上去,脚尖一停,忽的顿住。他收回脚,靠在墙上点了根烟。
抽了半根,被他夹在指间。
江措烦躁的舔了舔牙尖,抬眼往上五六层高的楼梯,静了很大一会儿,最后将剩下的半截烟摁灭在垃圾桶上,头也不回的推开安全门,离开了医院。
他开着消防车,路上又点了根烟。
想起早上把她从火海里抱出来的样子,江措就有些烦躁。他夹着烟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由着烟雾徐徐而上。
江措皱紧眉头,忽然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