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虞生性急躁,被不明不白留下一通话,恨不能追少主前往一探究竟。在原地候了仅半刻钟,谢虞踌躇的前进、后退数次,疑心少主有难,焦心的往密林频频眺望。在他投射的视线中,不一会,一个挂彩的士兵踉跄行来,穿的谢军军装。谢虞策马奔袭过去相迎,问小兵发生何事,怎么受的伤!
小兵口角流血,求救谢虞:“君侯在前方遇伏,快去,救他。”
谢虞大惊,立即跨上马背,喝令:“留二十人保护家主和阮姑娘,其余人跟我去救主帅!”
一语激起千层浪,百人队伍瞬间严阵以待,排列俨然,涌至谢虞身后,听令出发。谢冲听孙儿遇险,哪里坐得住,近日打了几场小仗,风采焕发,不觉得自己是拖累,当即从安稳的车厢里钻出,骑上战马:“我也去。”
妙言撂开帘子,感到分外错愕,呼喊:“君侯吩咐我们原地不动的,谢虞,你不妨先派斥候去前方探探情况,再作决定。”
谢虞耐性早已在等待中磨光,哪有闲心再等斥候跑个来回,他们谢军受伤的小兵来报,还有错吗?
女人就是缚手缚脚,胆小如鼠。谢虞佯装没听见,一夹马肚,飞驰奔走。
妙言咬唇,对前面留下的一个尉官道:“我们也出发吧,跟上他们。”
可惜不能紧紧的跟着,骑兵都被谢虞带走了,留下二十人有十九人是步兵,队伍仅剩三匹马,她和谢冲所乘车的马匹,以及一名尉官骑着马。这样的行进速度远不如谢虞带走的骑兵。
队伍缓缓行了有一会,妙言撂开车帘,探头扫望,问尉官:“那名报信的小兵呢,安置妥当了吗。”
尉官挠挠头:“好像没见那名小兵啊。”
话音甫毕,山径旁的密丛唰唰响动,骤然冲出一排甲胄守兵,手持矛槊,如chao涌来,团团将二十一人的队伍包围起来,己方士兵瞬间也抽出牛尾刀,跟长槊对峙上。
调虎离山。两拨人一触即发间,妙言喊住手,从车厢内跳下来,神色澹然:“我跟你们走,不要大动干戈了。”
她从保护圈里走出去,尉官担忧:“阮姑娘……”
那群人倒也不想白白火拼送命,见目标乖乖走出来,携她火速离开,留下数人看守断绝追踪。
妙言被人倒挂扛着飞跑。手脚倒是自由,一路丢了不少身上的饰物做记号,不过渐渐东西都丢完了,地点还没到,一路曲曲折折,颠得她五脏移位。她害怕谢墨找不来这里……到底是何人,要藏得这么深,一般谢墨的政敌,只需绑到她,不就可以用来威胁了吗?
终于停下,妙言一下子被放站地面,跌倒,地面凹凸不平整,周围很静谧。她缓了一会儿,眼前逐渐的清晰,郝然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农舍。
一眼望去,里面坐着两个荆钗布裙、面孔却耀眼美丽的姑娘——暌违多时的薛瑾瑜跟阮语嫣。
薛瑾瑜一眼看过去,眼芒如淬毒,狠狠刺了几下,平息收敛,凝聚成要将猎物慢慢折磨的残忍,嘴角一勾:“你爹还猜得真准,连干爹都不要,跟着男人跑,不要脸的贱货。不过,幸好也如此,聂夙身边可没我们熟悉的人,不好下手。”
阮语嫣讪讪:“薛小姐,阮妙言已经落到你手上,你就放了我们吧。”
阮家在摆脱慕容熙后,欲南下逃亡,不幸途中又遇到发配往边疆的薛家队伍!如外界传的那样,薛家虽大势已去,但自保的实力尚在,路途非但没有留宿街头,还香车宝马,奴仆成群,仅在路遇一些地方官势力大、又曾跟薛家结怨的,稍稍收敛,譬如这次薛瑾瑜穿荆钗布裙扮作农女,是知谢墨路过,便低调行事,将阮妙言掳来。
薛瑾瑜气之盛,徒手捏碎一个粗瓷茶杯:“休想,我和谢墨闹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你们俩姐妹踏进谢家的门开始。没有你们把谢墨抢走,他就会顺从长辈,早就跟我成亲了。”
阮语嫣瑟瑟摆手:“不是我,是阮妙言。我一直在北廷皇宫服侍刘淙,怎么会跟薛小姐争谢墨。薛小姐,你把阮妙言杀了泄恨就好,不关我的事。”
“哎呀,我的好姐姐,一年不见,你在北梁过得怎么样?”妙言弄清了原委,拍拍尘土站起来,朝茅屋里走去。
阮语嫣怒瞪过去,红shi的眼眶慢慢滚出泪珠:“都是你害我的,刘淙宠妃众多,给我吃了不少苦头,要是换我留在谢家,君侯喜欢的就是我”
“你说什么!”薛瑾瑜尖啸。
阮语嫣忘了还有她在场,急忙捂嘴:“没,没什么,我怎敢对君侯起心思,我就和她斗嘴呢。”
诶,经历了那些牛鬼蛇神的宠妃,她心性还如此单纯直率,真是难得。妙言懒得气她了,给自己倒了碗茶水喝,润润嗓。
悠闲的模样惹恼了薛瑾瑜,她等不及的拍拍手:“我为你姐妹俩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们决定,谁先享受。”
掌音甫毕,两名便装随从羁押一个男人进屋。男人膀阔腰圆、眼大如铜铃,四肢粗健,长得活生生就像一头熊的转世,低头耷恼的,神状憨实。
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