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伯奢看了薛昱一眼,以为他为自己打抱不平,没多想,目光投向谢墨,暴跳如雷:“你听谁说我杀了我儿,逸凡是染上恶疾去世的。”
“这些蒙骗外人、保全薛家父亲弑子的场面话,乔家主就不用跟我说了。我对当年的事已经调查清楚。恁时乔公子爱上一位青楼女子,誓死要娶她为妻,你觉得他丢了乔家的脸,不仅撤了乔公子掌管盐场的权力,转交给了薛宏泰,还派人把您的儿子和那位女子一并杀死,对外宣称暴毙。”谢墨道。
“简直一派胡言,胡说八道!”乔伯奢心脏咚咚如遭重击,他是懊悔当初没有同意儿子和那女子的婚事,以致儿子忧郁过度,染疾过世,他要杀也杀勾引他儿子的女人,怎么舍得动乔逸凡一根毫毛,“谢墨,我瞧你今天…病得不轻!你这样污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谢墨:“我想替乔公子讨还一个公道而已。乔家主说没有杀他,能说说具体吗,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怎样的。”
薛昱大喝:“你这厮大伪似忠,最为狡诈可怕!乔兄,他一定在拖延时间,我们不要听他废话了,把这胡搅蛮缠的家伙抓起来。”
听到为长子讨还公道,哪怕无厘头的一句话,也让乔伯奢心中泛起丝丝的暖意,反观情绪大动的薛昱,乔伯奢疑窦丛生,倏然,一缕荒谬的念头产生,寒意凛然。
他拼命压制那个可怕的念头,平静的说起:“逸凡喜欢上一个烟花女子,我还记得那女人叫媚姑。我知道了他俩的事情以后,确实非常生气,就把逸凡给关了起来。后来……我忙于生意上的事,没怎么管他,以为他会想明白,谁知我从外地谈完一笔生意赶回去,就听说逸凡病了,很严重。我给他找大夫、找巫师,千方百计吊着他的命,可还是留不住他。然后我就亲手把他葬了,就这么简单。”
谢墨认真听着,不太满意:“这说了,等同于没说。不过十年前的事了,想必也说不清楚了……我这有一个人,他倒自称知道事情的真相。”
两个人敏锐至极,谢墨起了个头,薛昱立即眼色示意刀斧手,往那口抬进来的箱笼比眼色。而乔伯奢比他更快一步,自己箭步冲上去,张臂护住箱笼。
“卫汉侯说的是你带回来的俘虏。”
乔伯奢转过身,亲手推开箱盖。
慢慢的,盖子打开了,里面景象却让乔伯奢感到奇怪。里面的人掩埋在宽大的袖袍之下,整个貌状蜷缩躲避,团成一团。
乔伯奢转向谢墨:“这是何人,他清楚我儿子的死因?叫他起来回话。”
谢墨负手站起来:“实不相瞒,令公子是您杀害的事情,他是最有发言权的,我觉得您的话,不如他的可信。”
被一再的冤枉弑杀亲子,乔伯奢很不耐烦,抓起箱笼中人的后颈,一举提起来:“你、你是吕无名,吕家的人。”
此人面上戴了一只银色的面具,眼尾处刻一枝梅花。面具质地很平凡,只因吕家这位奇才幕僚偶尔出面时,都戴这样一张面具,渐渐被人熟知。
吕无名虽为谋士,却也擅琴棋书画,倍受赞誉,除了双腿患疾,称得上一位风雅君子。又或者,吕无名几次调解了胡族部落的矛盾,这样一个有才又有仁的人,令好人崇敬,令恶人忌惮,结合来说,身上有一种令任何人臣服的魅力。
出于这个缘故,乔伯奢松开了失礼的手,“吕先生,你到底知道我儿的什么内幕,还请告知。”
何以追缠不休,吕无名被微微触动到。
“已经死了十年的人,还值得乔家主追查吗。”
声音十分的沙哑沧桑,像团迷雾一样听不真切。
乔伯奢笃定的点头:“他是我心爱的儿子,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杀的人,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哪怕逸凡死了十年,一百年,他都是我骄傲的长子,十年来三千多个日夜,我无时不在思念他!”
吕无名袖下的手渐渐颤抖,面具两孔出折射出隐隐的泪光。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这新妇真害羞啊,肯定是她丈夫不疼她,才对见婆家人战战兢兢,连画个眉妆都那么谨慎。等我娶上媳妇,一定好好爱她,不叫她受委屈。”“臭小子,多大点满脑子情情爱爱,这诗是借新妇的忐忑的心理描写官途上的试探,懂了没有!再解释一遍给我听听。”“爹才不懂,这叫世人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你说的道理都被别人说烂了,我说还有什么意思?不妨说回闺中之乐,不失返璞归真。嘻嘻嘻。”
“臭小子满嘴歪理!”
那时他嘴上笑骂,心里却对举一反三的儿子喜爱极了,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得这麒麟之子。
乔伯奢陷入久久的回忆,蓦一回过神来,震惊的盯着眼前方才变幻音色的吕无名,一口气儿差点提不上来:“你、你是谁,怎么知道小时我教我儿的话。”
第76章
“椿萱是否还并茂?我不能膝下尽孝,您可会怪我。”吕无名笑中带泪。
无须再多余的言语,乔伯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