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下值,陈长庚领着秋生拐到一贴堂,这里的苏大夫是烟州第一妇科圣手。内室陈长庚细细介绍了麦穗症状,苏大夫凝神听完:“五年俱是如此?”
“是,严重吗?”
苏大夫看眼前青年,即便极力自持依然流露出焦虑担忧,微微叹口气安慰:“严不严重需得亲自望闻问切,不如请尊夫人过来应诊?”
让麦穗过来用什么借口呢?陈长庚闭上眼睛平静心气,须臾睁眼神色清明:“过一会儿我会让亲随以治疗腹泻为名,请先生上门问诊,到时先生能不能找个借口为我娘子诊脉?”
苏大夫笑道:“这容易,尊夫人月经不调五年,气色一定有所表现,比如……”胸有成竹望着陈长庚“唇色不比其她女子红润而是偏rou色,甚至泛一点点微紫。”
rourou的双唇泛一抹珍珠光泽,原来是病态吗?这么久自己都没发现,陈长庚心绞着疼。
“如果诊完脉我娘子不要紧,请先生当堂开药叮嘱禁忌,如果……”陈长庚心疼成一片,慢慢吐口气沉声“如果情形严重,请先生临别交代让我来取药,不要让我家人知道情形。”
竟是这么爱惜妻子不肯让她担心,苏大夫微笑:“公子放心。”
“麻烦先生开点巴豆。”
为妻子这么豁得出去,苏大夫真的笑了:“巴豆是有毒之物,我开点番茄叶子给公子泡茶。”
前堂不时有人来问医抓药,陈长庚坐在安静的内室,双手捧着一杯浓浓热茶,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慢慢呷一口苦涩味弥漫整个口腔。
陈长庚下值回来就开始拉肚子,麦穗担心的不行,秋生骑马请大夫来诊脉。苏大夫一边给陈长庚诊脉,一边打量麦穗,心想这就是被丈夫疼到心尖的女子?
麦穗心焦:“大夫长庚没事吧?他自从六岁后再没生过病。”
苏大夫笑微微收回手:“没事,骑马吃了点凉风扎一针就好。”取出一根银针扎在陈长庚脐下,立刻止住腹泻。
收回银针慢慢在火上烤,苏大夫似乎无意闲聊:“我看夫人气色是不是月经不调?”
“啊?”麦穗迷茫
姜采萍知机的上来:“我家老夫人去的早,没人教过夫人所以她……”
原来如此,苏兴文就说这么严重的病,怎么会才知道,原来是没长辈。
苏兴文坐下慢慢解释:“是这样,女子月信每月一次,不如在下帮夫人看看。”苏兴文伸出手示意
麦穗把胳膊藏到身后:“不痛不痒的不用看,月事那东西挺烦人。”
姜采萍紧张的捏住拳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劝,陈长庚想要说却张口结舌找不到理由。还是苏兴文见得多,淡笑:“月事不调也是病,对身体不好。”
“影响子嗣吗?”麦穗只关心结果。
“不影响”陈长庚立刻接口。
麦穗松口气:“那就成不用看。”
……屋里安静下来,秋生已经知道原委,盯着麦穗急的拳头紧紧握起。
苏兴文瞟一眼陈长庚,笑道:“这个影响寿命,你们姐弟夫妻……”
陈长庚立刻接话:“姐姐难道你不想陪我白头?”神色跟着变成哀伤委屈。
成吧,成吧,虽然接受陈长庚是自己相公,可麦穗还是受不住他委屈模样。在陈长庚刚才的位置坐下,麦穗伸出手腕。
屋里几个人紧张的望着大夫,麦穗也好奇偏着脑袋研究大夫表情。苏大夫不动如山神情温和,只是久久摸着麦穗脉搏,偶尔动动食指、中指或者无名指。
到最后陈长庚几乎不能呼吸,麦穗笑嘻嘻:“这么久,严重?”
苏大夫终于收回手把脉枕,针包一样样收起来,笑道:“夫人身子康健不碍事,只是有几位药材在下没带,哪位跟我去药铺拿?”眼睛瞄向陈长庚。
一桶雪水毫无预兆泼下来,陈长庚不知自己是怎么稳稳站住,怎么微笑说:“麻烦大夫,我这就去取。”他只觉得留在屋里的是一具躯壳,魂不知飘在哪里,也许是院子也许是半空。
麦穗拦住:“你刚吃凉风拉肚子……”秋生笑嘻嘻过来拦住麦穗:“你的事小叔哪儿放心别人,没事,大小伙子跑两次茅厕有什么。”
苏大夫也笑着劝:“不要紧那阵凉气已经散了。”
陈长庚回来把药交给姜采萍:“你亲自熬,药渣处理掉。”
姜采萍心里一‘咯噔’抱着药低头:“大人放心。”麦穗喜滋滋迎出来抱怨:“原本是给你请大夫,最后喝药的是我,咦~好苦。”皱鼻嫌弃。
陈长庚笑:“姐姐要是不想喝就不喝了。”姜采萍吓的一哆嗦,一包药掉到地上,连忙弯腰捡起来笑道:“大夫开的药怎么能说不喝就不喝。”
“就是”麦穗挽住陈长庚笑“花钱买回来的,再说这毛病多少会影响子嗣吧。”
姜采萍嘴角扯了几次没笑出来,陈长庚笑着带麦穗回正屋:“没事,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是啊”麦穗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