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是不是我?俯身在线脚吻一下,好似亲到姐姐温暖的手指。
脱下旧日棉袍穿上新棉衣,身体瞬间被温暖厚实包裹,陈长庚舒展肩背,重新坐到案几后拿起信封。嘴角笑意融融,拆开:
长庚你写信就写信那么腻腻歪歪做什么?堂兄脸都羞红了,想要棉衣一句话就行,写那么多不浪费纸?
劈里啪啦一顿,陈长庚好像看见麦穗絮絮叨叨抱怨他,嘴角微笑幸亏先幻想一下,要不得被傻瓜媳妇气死。姐姐、麦穗、娘子,陈长庚微笑,不这么rou麻你能记住我是你男人不是你弟弟吗?
再说,陈长庚嘴角斜斜勾起,不写这么rou麻,哪个不长眼的勾搭你咋办?怕rou麻是吧,陈长庚笑着提起饱蘸墨汁的笔,将桌上一张纯白无暇雪纸反复、细致、耐心抹平。
十一月中旬陈长庚的信又来了,随信来的还有一两五钱俸禄。麦穗捏着信犹豫,这次长庚不会说什么鸡皮疙瘩话了吧,毕竟上次自己教训过他了,长庚平常还是很听自己话的。
到县里请人读信回信是要钱的,刚把家底儿败掉的麦穗,不想多花钱。犹犹豫豫捏着信到大堂兄家,二妞正在娘家给大堂嫂帮忙缝被子。
“麦穗儿来了,进来坐手里拿的什么?”二妞单腿盘在炕上,另一条腿伸直在新被子下边正纳被子。
麦穗儿下意识把信藏到背后,天知道她为什么心虚。大堂嫂在另一边笑着教训闺女:“什么麦穗儿麦穗儿的,麦穗儿是你叫的,叫姑姑。”
“就是”麦穗狐假虎威拿长辈架子,背手昂着脖子“一天天没大没小,见天给娘家跑不知道自己惹人嫌?”
“娘,你瞧瞧她小人得志样子”二妞嫁人仿佛变了一个人,很有几分泼辣一样梗着脖子“我倒想问问是谁上赶着要跟我做姐妹,想当长辈也成我叫声小婶婶你敢应么?”
麦穗被二妞憋住,拉着大堂嫂要评理:“嫂嫂你看她!”
一封信飘飘扬扬落在下,二妞下炕捡起来正反看:“这什么,小叔又给你来信了?”
“嗯”麦穗强装淡定伸胳膊想要拿回来,二妞麻利往后一藏坏笑“写了什么给我们听听。”
大堂嫂嗔她:“Jing怪Jing怪的,明明以前当姑娘不是这德行,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你婆婆一脚踏一脚半点不差,快把信给麦穗儿。”
麦穗儿扑上去抢,二妞索性往后一躺把信压在身下。两个姑娘在炕上玩闹,闹得大堂嫂不住笑骂:“俩死丫头被子还没缝好,都被你们滚乱了还不起开。”
“二狗你站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去?”陈进福从外边回来,看到自家女婿垂头在台阶下,背影不知怎么有些萧瑟。
二狗连忙回头鞠躬:“爹回来了,二妞和麦穗儿在里边玩闹,我不好意思进去。”
外边声音这么清晰里边人当然听见了,麦穗二妞连忙分开整理自己衣裳。二妞头发都滚散了,麦穗急的给她收拾。
大堂嫂斜了俩疯子一眼,手指在空中虚指:等着你爹收拾你,嘴上殷勤:“二狗来了快跟你爹进来,外头天儿怪冷的。”一边说一边下炕穿鞋。
门帘撩开陈进福在前二狗在后,岳婿两人进来,二狗又给大堂嫂鞠躬:“娘,二妞给你添麻烦了。”
大堂嫂嗔怪:“你这孩子成个亲咋这么客气。”
两个姑娘手脚麻利把炕拾掇整齐,正缝的被子也拉平。陈进福带二狗在八仙桌一左一右坐了,大堂嫂倒上一壶热茶放桌上,又端出一盘干果做茶点:“是接二妞回去?”
二狗常常来接二妞,虽然只隔十几户根本不用接,但这样显得特别看重二妞,就为这陈进福两口子也多喜欢二狗几分。
二狗连忙站起来先道谢,然后犹豫一下:“既然娘的被子没缝好,就让二妞再多待会儿我先回去。”
二妞有些吃惊,二狗哪次来,不是等自己忙完一起回去,今天怎么了?
陈进福不理会小儿女那点眉眼官司,转头问麦穗:“过来有事?”
麦穗忘了,转头才发现信不见了!二妞坏笑着从身后抽出来扬扬,不过她爹在她也不敢闹,规规矩矩交给麦穗,转头跟她爹说:“姑姑拿信过来,可能是想让爹念念。”
这会儿知道叫姑姑了?麦穗拽过信瞪一眼二妞,对上陈进福有些犹豫。陈进福想起上次那封信恨不能钻地缝,所以这封没问题?
陈进福的犹豫让麦穗浑身不自在,她跟陈长庚真的没那么唧唧歪歪,兴许上一封信崽崽太想家所以犯晕?这次一定清清白白!
麦穗确定眼神,贼坦荡把信递给陈进福:“麻烦大堂兄给念念。”
陈进福一张老脸接过来,拿眼神示意麦穗:这……能念?
麦穗把耳边几缕碎发撩到耳后,淡定:“麻烦大堂兄。”
好吧,陈进福拆开信封,抽出信纸抖一抖:“穗儿吾妻……”老脸憋不住泛红。
二妞滴溜溜眼神在信纸和麦穗间转悠,一脸新奇原来小叔管麦穗叫穗儿?我的娘啊,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