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擎无奈至极,勉强承认了自己奇怪的身份,将瓷匙抵在虞华绮嘴边,“喝汤。”
虞华绮乌眸疑惑地眨啊眨,很委屈地道:“要喝nai,小宝宝是要喝nai的。”
闻擎摸不清她的路数,思忖片刻,骗她道:“这便是nai。”
喝醉了的宝宝也不是好欺负的,喝了勺醒酒汤,伤心欲绝地扁扁嘴,喊得很大声,“阿娇要喝nai!”
候在外间的巧杏听得满头雾水,赶紧命小桃去厨房取nai,“热的马nai羊nai各要一盏,再让厨房备些姜汁nai和nai糕。”
闻擎哄不住怀里的醉鬼,一不舍得打,二不舍得骂,被她闹得反了天去,良久,才半哄半骗的,喂下那碗醒酒汤。
虞华绮喝了热汤,伏在闻擎膝上,昏昏欲睡。
巧杏敲了敲门,“陛下,姑娘,奴婢端了热nai来。”
虞华绮瞬间清醒,扒拉着闻擎的袖摆,兴奋道:“nai!”
闻擎亲去提了食盒进来,哄虞华绮喝了半碗姜汁nai,又喂她吃了块nai糕。
虞华绮吃饱喝足,困意和酒意消散不少,失落再次涌上心头,抿着唇闷闷不乐。
闻擎见她心情仍是欠佳,想了想,劝道:“阿娇,我也没有娘。”
虞华绮抬眸,怔怔地看着他。
他看虞华绮感兴趣,继续道:“当年,皇帝想取用我的血,她不肯,要求皇帝封她为贵妃,否则就把事情抖落得人尽皆知。皇帝怕她生事,皇后更怕,不多日,她便死了。”
闻擎说得风轻云淡,虞华绮却听得遍体发寒,微醺娇靥紧紧绷着。
闻擎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吓着阿娇了?”
虞华绮摇头,软绵绵的胳膊环住闻擎的腰,安慰道:“她不好,闻擎哥哥,你别想她了,想我吧,我会待你好的。”
“我知道。”
闻擎见她虚乏无力,抱着她的腰,扶她在床上躺平,“阿娇先睡一会。”
滂沱大雨,凄冷秋意,俱都被隔绝在外,只余一室安谧。
因醉酒而两颊艳丽,显得娇憨无辜的小醉鬼香梦沉沉,直睡到晚饭时分。
她睁开眼,全然忘了自己醉酒后发生的事情,问道:“闻擎哥哥,你何时来的?”
闻擎正唤巧杏等进屋伺候,闻言答道:“阿娇喝酒的时候来的。”
虞华绮见闻擎神色如常,还以为自己的醉态很端庄,放下一颗心,道:“我饿了,咱们用饭吧。”
闻擎看着巧杏给她整理发髻,问道:“回王府用饭?”
虞华绮在镜子里回望闻擎,同他打着商量,“这几日我先住家里,好不好?祖母和爹爹心情都不好,我想陪陪他们。”
闻擎不乐意,但没有明说,毕竟昔年旧事暴露,对虞家算是较重的打击,小姑娘想在家陪陪父兄,也是人之常情。
“阿娇预备留几日?”
虞华绮见他问得详细,朱唇漾着笑意,“舍不得我啊?”
闻擎见她这般没心没肝,对自己毫无不舍之意,淡淡道:“我后日来接你。”
虞华绮握住他的掌心,撒娇似的晃了晃,“好哥哥,我想在家待五天。五天后,你再来接我呗?”
她的嗓音既甜又娇,一声好哥哥,直唤得人昏了头。
闻擎登时答应下来。
未几,他清醒过来,可惜话已出口,不能食言,,“我遣几个素斋做得出色的厨子来,要记得按时用饭,不许任性。”
虞华绮笑意盈盈,“阿娇知道了。”
少顷,圣驾回銮。
乘舆行至半途,雨势愈急,宛若银河倒泻,闻擎传召凌致,“虞歆此刻在何处?”
凌致回禀道:“应该到京郊小雁山了。”
闻擎面无表情,映着漆黑夜幕中被灯烛照亮的雨丝,显得愈发冷酷,“雨如此大,车马难行,经过山脚,被泥石砸烂的事常有。”
他点到即止,凌致领悟,“属下明白。”
闻擎与虞老夫人不同,他心狠手辣,无甚慈悲之心,若不是因为虞歆姓虞,早就下手了。既然虞老夫人那套方法不管用,虞歆仍旧妄图伤害阿娇,那他便要用他的手段,永绝后患。
当夜,虞歆的死在虞家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五日后,虞老夫人的情绪已有好转,虞家的氛围也不再愁云惨淡,唯独虞父仍郁郁寡欢,Jing神不振。
虞老夫人明白虞父的心病为何,也很清楚,这心病只能靠虞父自己想通,否则谁劝也无用。
她见皇帝来接虞华绮,让虞华绮跟皇帝进宫,先离家一段时间,冷一冷虞父,让虞父自己想想。
近些时日,宫内势力血洗,宫女太监换了一批又一批,直到一切尘埃落定,闻擎的宣德宫也修缮完毕,他接了虞华绮,住进宣德宫里。
此时的皇宫,太皇太后“病重”,其余太妃们gui缩南康宫,只有闻擎和虞华绮是正经主子,闻擎又一味纵着虞华绮,她过得比在齐王府还舒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