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神色,冷冷扫了眼虞华绮方才坐的矮杌,直接领着她,坐在太皇太后对面。
虞华绮看着太皇太后僵住的笑颜,坏心眼地从衣袖间探出指尖,偷偷挠了挠闻擎的掌心。
怎料闻擎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指。
虞华绮吓了一跳,疑惑看向闻擎。
闻擎眉心微敛,不悦道:“怎么这样凉?”
虞华绮原没觉得冷,被闻擎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的指尖确实比闻擎的凉了许多。
闻擎扬声唤了候在帘外的丁姑姑进来,面色沉冷,斥道:“让你们跟着,你们便是这样伺候的?”
丁姑姑暗道不好,立刻跪倒在地,“陛下恕罪,奴婢……是奴婢失职,让虞姑娘受了寒,陛下恕罪!”方才秋风乍起,她有过担心,可太皇太后都不曾道冷,她哪敢上前,说给虞华绮添衣的事?
虞华绮知道丁姑姑的难处,况且她并不很冷,若不是闻擎提起,她都没发觉自己手凉。虞华绮轻扯了扯闻擎的衣摆。
闻擎会意,厉色稍缓,睨了丁姑姑一眼,“还愣在这做什么,即刻派人去启祥宫取。”
丁姑姑害怕地心都挤到了嗓子眼,闻言,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见状,历经无数风霜的脸险些黑成锅底。
这是怎么个意思,在她寿安宫打鸡骂狗的,口口声声斥责奴才照顾虞华绮不周,究竟是骂给谁听?
难不成要她堂堂太皇太后,纡尊降贵,百般照顾个小丫头片子?
“皇帝!”
闻擎回头,看向太后,冷漠眉眼间仍余威怒,宛若出鞘开锋的重剑,“皇祖母有何事?”
太皇太后被闻擎的霸道气势慑住,心间怒火逐渐冷却,这才想起,如今的闻擎早已君临天下,不再是从前毫无反抗之力的无用皇子了。
她勉强挤出笑容,“皇帝,若阿娇冷着了,从我宫里寻身衣裳换了便是,那宫人一来一回,岂不耽误时间,叫阿娇平白受冻。”
闻擎知道虞华绮并不算冷,他不过借题发挥罢了,“皇祖母有所不知,她最Jing怪的,难养得很,若不是特意为她制的,外头的衣裳,总也穿不惯。小太监脚程快,想必很快就能取来,便不劳动皇祖母了。”
太皇太后今日被闻擎下了数次颜面,养尊处优多年,荣养出的气度险些维持不住,讪讪道:“是么?”
虞华绮见状,依稀猜出闻擎此行的意图,软声道:“陛下,阿娇渴了。”
太皇太后险些气歪了鼻子,这话说的,仿佛她寿安宫苛待了人,连杯茶水都不给奉。
闻擎眼底泛起浅浅笑意,握住虞华绮在自己掌心作乱的手指,向太皇太后道:“漠雁进贡了一株雪莲,有延年养颜之效,朕想着,不若制了甜羹,与皇祖母共食。”
太皇太后惦记着宋家的事,知道此时不好得罪闻擎,见闻擎有示好之意,边立刻顺着下了台阶,“皇帝有心。”
未几,雪莲甜羹和鹤蝶莲纹绉绸薄袄都送到了寿安宫。
雪莲甜羹极珍贵的,太皇太后给闻擎面子,用了一口,却见闻擎和虞华绮的那两碗都空摆着,闻擎正亲手给虞华绮披薄袄。
太皇太后的心逐渐往下坠。
闻擎对虞华绮这般上心,对她宋家女儿,极为不利。何况宋家这辈唯一适龄的嫡女宋盼盼早夭,只剩下几个庶女,虽生得美,却并不算多聪慧。
生得美……
太皇太后的心思又活络起来,这虞华绮不就生得国色天香么?或许闻擎就是好美色,只是从前压抑着,不敢表现出来而已。
闻擎得知太皇太后宣召虞华绮,便立刻赶到寿安宫。
他知道太皇太后的心思,为了孝名,他可以对宋家略微照拂,但他不能忍受,太皇太后将手伸到虞华绮身上。
谁都不能妄图打虞华绮的主意。
闻擎端了雪莲甜羹给虞华绮,见她用得香甜,才看向太皇太后,开始正式发难,“皇祖母,方才朕进殿,曾听闻淳嬷嬷说有违孝道,谁有违孝道?”
淳嬷嬷亲眼见到闻擎对虞华绮的娇溺,哪敢轻易开口,求助地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觉出闻擎来势汹汹,缓声道:“哀家想要阿娇入宫,陪伴哀家左右,替皇帝尽孝。如此,皇帝即使忙碌,无暇给哀家请安,天下人也不会说皇帝有违孝道。”
闻擎凛声拒绝:“皇祖母,您也瞧见了,阿娇尚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恐怕不能侍奉在您身侧。”
太皇太后不曾想,闻擎会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的语气也硬了起来,“阿娇已经十五,不小了,再有几月,便是这一国之母。皇帝哪能这样娇惯,由着她任性,什么也不做?”
虞华绮听着,颇不乐意地眯了眯桃花眼,闻擎哥哥即便是要与太皇太后斗法,也不该把她说得如三岁孩童似的。
闻擎察觉到虞华绮的动静,回眸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吃自己的雪莲甜羹,不要多嘴。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