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由四梵天带领弟子两百,南出邑锽,沿平狼江流域,经湘星、楚江一线,至狼烟边城而终!”
墨天痕不好意思道:“学生愚见,倒让掌教见笑了。”
“第二路,由三教剑峰统领弟子两百,沿陵山、清云一线,至狼烟边城!”
“第三路,由四佛座领衔,率弟子二百,往西南荆澄、金林一线,至屠狼关!”
墨天痕自然答应,二人结伴下山,一路聊及儒门典经,孟九擎博览群书,见解深刻又不乏新兴认知,令墨天痕仰慕之余更是钦佩不已。不知不觉,二人聊及墨家,墨天痕不禁神色一黯,但仍是道:“墨家训义,令弟子隐于世间,暗中行侠,不显声色,初时我也十分费解,为何行正义之事,却要避世人耳目,后来想来,此举非是为避世人,而只是先贤告诫我等,行侠乃是本心所向,非是沽名钓誉之途,净心低调,才是‘墨’之本意。”
孟九擎沉吟良久,道:“墨学之悠久,堪与三教比肩,传承至今,自有其过人之处,你能悟得此点,甚好。”
“第五路,煌天破、籁天声、墨天痕,领弟子两百,沿锄狼河一线,经天梁、渝江,至屠狼关!”
墨天痕不免疑惑,小声问晏世缘道:“坛主,反攻是什么意思?”
二人一路返回醒世公府,已是午时,二人用过午饭,孟九擎道:“天痕,今日除却传枪之外,还有有要事相商,需你一同前来,你且先去厢房歇息一会,待人到齐,自会遣人前去唤你。”
孟九擎此言一出,殿中不少弟子顿生哗然,墨天痕亦是不解,为何这第五路竟由自己统领?即便煌天破、籁天声武功高绝,堪胜此任,自己却何德何能?况且,另四路皆有成名前辈带领,为何自己这第五路却由三名小辈统帅?
孟九擎摆手道:“谦虚过度,便成了迂腐,既然圣枪择你为主,那么你便该好好承起该当之责。”
“第四路,由六君子带领,率弟子二百西出邑锽,走落松、筠泸一道,终至破虏雄城!”
孟九擎颔首道:“君子一言,吾笃信之,回吧。”
墨天痕躬身道:“掌教说的是,学生当谨遵教诲,不负圣枪择主之意,掌教授艺之恩。”
墨天痕正欲如来时一般施展轻功,却被孟九擎叫住道:“来时不过为了测你修为,如今传枪事了,你陪我走一段如何?”
墨天痕自是称是,拜谢而回。众人见他背负圣枪却步伐稳健轻盈,想到当日晏世缘负枪姿态,心中不禁大惑。
晏世缘小声答道:“字面意思,你且听下去。”
只听晏世缘道:“鬼狱邪人于屠狼关附近初现,其后破虏雄城、清洛、落松、皆现其踪,锄狼河全域、平狼江上游附近亦有邪踪回报,如今邑锽遭袭,已大致可断定其活动范围,乃是以屠狼关为中心向东、北二向发散,遭害地区,吾已在地图上标明,诸位,请看——”孟九擎说着,将一卷地图展于身后殿屏,对众人道:“邪人的活动范围,皆在两江之中和锄狼以西,最北不过邑锽,吾便以邑锽为起点,分兵五路,沿途清扫鬼狱邪人!”
待到墨天痕下台,孟九擎环视殿下,道:“鬼狱邪人数众,无孔不入,但好在气息
孟九擎点头道:“好生为之,不要堕了儒门与圣枪的威风。”
殿中未经历天地庭一事的弟子们皆是羡慕的望着墨天痕,不知他为何有如此“运气”,而历经昊阳坛之战的弟子们皆向他投以敬佩的眼神,知晓他挺身力阻邪祸,该当获此殊荣。在这羡慕与敬佩交织的目光注视下,墨天痕只觉如芒在背,亦感压力颇大。行至掌教身前,只见孟九擎从身后掣出被布封包裹好的圣枪,双手递与他,道:“按说你承接圣枪天命,乃是可喜之事,至少也该设宴庆祝一番才是,但邪祸肆虐,不容轻慢,只能委屈你了。”
墨天痕一眼扫过,只见晏饮霜正在晏世缘身侧,便到二人身边打了声招呼,与晏饮霜分立晏世缘两侧。(乐1)他方站定,就听孟九擎朗声道:“好了,人已到齐,接下来,吾将部署反攻事宜,请诸位仔细听来。”
这时,只见孟九擎摆摆手,示意殿下众人安静,随后道:“武演之前吾曾将圣枪立于天地庭,让有能者持之,如今新的圣枪之主已由众神默亲定……”说着,他望向墨天痕,道:“天痕,你过来。”
墨天痕忙恭敬的双手接过,道:“不敢,身为三教弟子,当以诛邪平患,安黎民生息为己任,岂能为私利所误。”
墨天痕答应下来,一路跟着下人来到厢房暂歇,心下却抱有疑虑:“掌教有何要事,会轮到我去相商?”他左右想不通,干脆在房中静坐运功,等待有人前来。
不多时,一名弟子来到门外道:“墨师兄,掌教有请,请随我来。”墨天痕跟随那弟子来到大殿,只见孟九擎连同三圣、三剑峰、四梵天、五佛座、七君子,与煌天破、籁天声以及一众曾进入武演终演的年轻弟子已悉数集结在此。
墨天痕只觉受宠若惊,忙躬身道:“那时弟子不过误打误撞,哪敢厚颜以圣枪之主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