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执政官正在休息,我就不打扰他了。”
“只可惜我住惯了老房子,您的大豪宅,我并不感兴趣,住在里面只会徒损心智。至于露宿街头,对于我来说更是家常便饭。所以,您的钥匙,还是自己留着吧。”
“对闵雁长官而言,这些仅仅是武器而已,但您不同。虽然您现在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其实已经在思考这件事背后的含义了。闵雁还太年轻,她所能看清的东西实在有限。可您不同,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值得您去思考的。”
“那是自然。不仅如此,我还剩下不少空屋子,早在表姐出嫁之前,我就提出将这几栋房子送给您当见面礼了,可是您直到现在都不愿意来领钥匙。不过,我也还没有改主意,如果这把钥匙您愿意拿走,现在仍然来得及。”
“具体地址,我已经报给现任的安保部队指挥了,相信闵雁长官会处理好的。”
陆柏低头沉思了许久,直到门外的守卫进来问候,他才如梦初醒似的离开。
“你说的这栋别墅在哪?”
“对了,”他对守卫说,“一会帮我转告执政官,我有些小事,要回家一趟。
“这样一来,你就得躺在炸弹上睡觉了。”
陆柏没有作声。罗乘知道他是默许自己说下去。
“我之前说的话里,有个问题您肯定注意到了:假如在卧室地板下里藏着火药,那么其他房间也很可能一样;假如其他房间也一样,客厅也多半一样了。假如整间房子下面埋满了火药,那么墙壁里面会不会也一样呢?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把墙壁也拆掉了。这样一来,我这整栋房子就再也没有住进去的必要了,到了最后,房子整个都是要拆完的。
—整箱的榴弹、手雷以及大包散装的火药。”
孟婕与贺绮也都被这动静引来了,两人都站在门口没有进屋,似乎并没有打算上前劝阻,或许是看得出胡小黎并没有真的动怒。在观望了一会
“依你的说法,”陆柏说,“你并不缺新房子住。”
程中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累过。
“罗先生,”陆柏转过身来,“您对局势的分析很全面,出于长远考虑,我确实应该接受您送的房子。”
“唉,太可惜了。”罗乘叹了口气,向陆柏微微鞠了一躬,离开了。
陆柏站了起来,走到客厅的另一边,背对着罗乘。
“现在,七十二区的第一块地板已经砸破了——您知道我指的是谁——无论是谁砸破了这块地板,如今都没有多大差别了,无论您是否知道、告诉我与否,都不重要。真是重要的是——这栋大房子,已经避免不了被拆毁的结局了,不管是主动去拆,还是任由那些火药埋下去直到有一天被偶然引爆——它终是要被拆毁的。到那时,亲爱的表姐夫,您又打算搬到哪里去住呢?”
早上一睁眼,胡小黎便抄着匕首一直追杀他。他从二楼逃到一楼,围着沙发跑了三四圈,又在客厅绕了几个来回,接着又逃回了二楼的房间,躲到床底下再也不出来了。
许纯跑来抱住胡小黎的胳膊求情,哭着说是她自愿的。程中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不过就是想撒撒气而已。”
“不用了,我觉得这里挺好。”
他太了解胡小黎了。假如她真要对自己动手,就用不着费劲追着自己满屋子跑了。
“如今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联合政府的存在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了,保守派与自由派之间的平衡早已经被打破,距离动乱只剩下一步之遥。变革将从七十二区开始,蔓延至全世界,而联合政府,必将会是第一个牺牲品——以您的能力,在房倒屋塌之后,不该沦落到露宿街头的下场。”
“那么你何必再来和我说一遍?”
“现在,距离拆墙的时候不远了。”他走出门时回头说了一句。
那么,假如我们换种思路,当我砸坏了卧室地板的时候,没有彻查整栋房子,而是偷偷把地板补上,把危险因素遮挡起来,就当作无事发生过。这样一来,我就没必要把整栋房子拆掉了。您说对吗?”
“好。”
我必须强调,在买下这栋别墅之前,我完全不知道里面藏着这些东西。我的保镖对我说,既然我的卧室里藏着这些,那么别的房间或许也会有这些东西。我让他们把其他房间的地板拆开搜了一遍,又找到了许多包好的火药和弹壳。既然这些房间里都有,那么客厅多半也不能幸免。因此我不得不再让他们把客厅地板也拆卸掉。客厅下面同样也埋着不少东西。”
“的确如此,”罗乘点头道,“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许只要把火药用一层挡板隔开,它就永远不会被发现,也不会爆炸。假如冒一点风险就能保住整栋房子,您会不会这么做呢?”
“干嘛躲起来啊?趴在下面多难受啊?”
“现在你敢做却不敢当了?我记得之前是怎么说的——要是你敢碰小纯,你下面那东西就……”
陆柏默不作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