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过那宅子外面好几次,清楚这房子早就无人打理,鬼楼一般,即便他现在回来,也无法住进去。只是卖掉与空置,终究是两码事,若是当真卖掉,他与这个城市渊源最深的东西不复存在,那他与这个地方,今后……也不再有什么关联了吗……
但她作为一个满分的商人,感情上的失落终究不会太过影响她的理智——她明白温子l和母亲早就定居国外,国内也没什么常联系的亲朋,这房子留着无用,倒不如卖掉一了百了。
“对方可靠吗?”
温子l慢慢阖上逐渐沉重的眼皮:“说是个艺术家,就是看中这房子和周围环境了,千方百计找人联系到原主,购买意愿挺大的。到时候约着见一见,探探情况。”
许盛雅闻言,轻轻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停车等红灯的间隙,她转头发现他已然安静地睡着了。若说来时路上沿途的路灯仿佛她心间跃出的无数愉悦泡泡,一如她年少和温子l在一起的那段时光,璀璨而明亮,当下的光线便似文艺电影里的暖光,衬托得画面无限柔和旖旎,充满美好和柔情。
她就这样安静看着他,什么也不想,只这么安静地,仔细地,瞧着他的每一寸轮廓,心波平静。而她心湖的面上,倒映着一轮月亮,那是代表了思念含义的月亮,一如她抬起头去,便能在此时此刻的夜空里看见的那轮高高挂起的月亮一般,明亮,皎洁,圆满。
“在这里待多久?”
送他一路进了酒店的房间,许盛雅看着窗外熟悉的夜景,这才忽然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自己与他,居然真的在这样的故地重新见面了。
温子l把外套放在沙发靠背上,而后安静地站到临窗的许盛雅身边:“这里只订了两天,说是近期有个什么大型活动,附近的酒店早早都订完了,我到时候重新选吧。回来先会住两周,中间要接触几个有意向的合作方,之后要去香港一趟,也有些潜在的合作方想谈一谈。计划在香港待一周,之后就要回去了。”
他把这次回来的行程统统告诉她,没有迟疑,也没有隐瞒。
他提到的活动一事许盛雅倒真是知道,这附近的酒店几乎都订满了她也大概清楚。考虑了他工作上的需求,也考虑了温家老宅的位置,自然还有她自己的一点私心,她脑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或者说是一个不容拒绝的安排:“退房的时候跟我说,我给你安排。”
温子l闻言笑:“怎么,管吃管住?”
许盛雅也笑:“地主之谊。”
时间已经不早,许盛雅看了看表,眼神中还是有着不舍和留恋:“很晚了,你休息吧。我该走了。”
于是温子l陪她走到门口。
但当她正要抬手开门的时候,他却忽然展臂抱住她,宽大的x怀紧紧箍住她纤瘦的背,她身上浅淡的香气顿时传过来,在温暖的室内也显得不那么清冷了。
一时间寂静无言,四下都安静无声,只有他们略微颤抖的呼x1。
许盛雅微微侧一点头靠近他俯下来的脸,闻到他衣服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香气,不知为何忽然间眼眶便不可控制地sh润了起来。她轻轻叹一口气,而后转身回抱了他,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他x膛,感受他温暖而坚定的怀抱。
这样深情的怀抱在安静的气氛里持续了好一会儿,而后她终于抬头,想跟他说她该走了。可是她刚要启唇,温子l便低头吻了下来。一样的温柔,一样的旖旎,一样的辗转诱人。
这个吻随着两人逐渐不稳的呼x1而中止,许盛雅红着脸回看他柔情似水的眸子,语气同样温柔:“我该走了,明天还有早会,不能迟到的。”
温子l听完自是不再留她,但仍旧再次抱住了她,一字一句发自肺腑,深刻自心:“我好想你。”
眼中消散的泪又再次涌了上来,许盛雅抬手轻轻捧住他的脸,踮脚仰头让自己的鼻尖轻轻碰触到他的,温暖的呼x1温柔地拂在他们面颊之间,许盛雅的脸上是动容的微笑,声音控制不住地有一点颤抖:“我也好想你,每一天,都很想你。”
如果天上的月亮当真是共同的,那么你在抬头看它的时候,是否会感受到,我也曾经看着这样的月亮,在皎洁如水的月华之下,安静地,认真地,想着你?
第二天果然有许盛雅派的车来接温子l。车子开进了一个地段不错绿化也很好的高档小区,司机熟门熟路地报了业主姓氏和楼门号,正是抵达地下车库准备拿行李的时候,许盛雅也掐点似的将自己的车停在了他们旁边的车位上。
“走吧。”
看司机把车开走,许盛雅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随即带着温子l上了楼。
打开门屋子里是很浅淡却十分还原的玫瑰香味,主打暖橘se调的家装,看起来跟许盛雅日常冷脸少言,穿着打扮更是非黑即白的人设天差地别。但温子l丝毫不觉惊讶,他心里那个慢热但暖心的许盛雅,本就是这样子的姑娘,她像玫瑰,带着锋利的y刺,外人觉着美丽却难以靠近,可却忽略了她其实也一如yan光下盛开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