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本想开口打个岔,却听身旁许暨雅已然大方应了下来:“噢,上回是你找他。”
她忽然眯起眼睛往前凑了凑,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下朱启,笑道:“也没过几天,怎么感觉朱医生b上回胖了。”
这话一出围观的医生们又笑着起了哄:“老朱你那健身卡办了也不顶用呀!”
“办卡有什么用呀,他肯定没去!”
“上周我还见他排骨红烧r0u一样不少吃呢!再贵的健身卡也扛不住这么吃啊!”
朱启手忙脚乱地点着接连起哄开口的同事,倔强地否认:“我怎么没去!我这几周去得少那是因为忙!忙!你们还说我!你们也没少吃呀!”
她这机灵的一句话随即就把话题带到其他地方去了,一群医生只顾着同顶嘴的朱启开玩笑,也没人紧着宋屿和她来问了。
临近十二点,围炉烧烤聊天的医生们陆续收拾东西准备散了,宋屿也起身打算送许暨雅上楼。
他与同事们一道归置好最后几件东西,回身发现许暨雅站在不远处,抬头望着天,不知是发呆还是赏月。
“在瞧什么?”他走过去,语气轻柔。
许暨雅的声音也是一样的轻柔:“就是看这月亮极好。”
宋屿微微扬了扬下巴:“楼顶赏月也很好,去吗?”
反正也睡不着,许暨雅自然答应下来。
宋屿带她上了楼顶,两个人在同一轮清明月se下安静坐着,仰头望着这样皎洁一轮皓月,即便没有说话,倒也未觉尴尬。
“你值班的时候也会这样看月亮吗?”见他看得入神,许暨雅忽而问。
宋屿神se平和,月光下本就俊朗的侧脸越显温沉:“也看,但心态不大一样。在医院的时候可能会疲惫,但在这里……更放松些,或者说……心会更静。”
许暨雅抬眸重新看向那轮月亮,道:“以前我爸爸常说,看天的时候就会知道人类有多渺小。我只觉得天空、月亮、星辰都好,抬头看着它们的时候,心里会莫名地宁静。”
宋屿闻言,温和地笑道:“你爸爸还是个哲学家。”
许暨雅亦是笑:“他是个画家,也在学校里教美术。他年轻的时候还办过个人画展呢。”
“那你也是他的学生咯?”
许暨雅点头:“嗯,我的美术启蒙就是他带的,他也常说我有天份,适合画画。”
宋屿笑:“我小时候也被爷爷说适合学医,所以现在就变成了医生。”
许暨雅扬眉:“你家不会是医学世家吧?”
宋屿蹙眉想了想:“嗯……我爷爷有三兄弟,两个都是医生,我大伯和我爸还有小姑也都是医生,这样讲来……应该算是医生家庭吧。”
许暨雅点着头将两手环抱x前:“那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七灾八难的,可就得麻烦宋医生了。”
宋屿随即笑:“我可不希望我的朋友们来医院找我,最好是从来不用进医院。”
两人正说笑着,忽然间宋屿瞧见许暨雅的左侧下颌仿佛停了只蚊子,许暨雅也瞧见他的脖子边好像也有只蚊子。紧接着便是两人同时出手,同时惊讶,同时笑了出来。
宋屿抬手指着自己的左下颌示意她,许暨雅也指着自己的脖子示意他,两个人互相瞧着对方笑得说不出话来,哑巴似的只会用手b划着指,一时间清冷的月光仿佛也有了适宜的温度。
“好像叮上了。”这一阵终于笑过,宋屿哆啦a梦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止痒凝胶。许暨雅抬手00自己的下颌,倒也未觉察出什么异样。
“不是这儿。”拧开了凝胶的盖子,宋屿示意她仰头,又抬手将她散落在侧脸的头发轻轻拢到耳后,借着月光在她下颌的一处红点上抹了些凝胶,“这个季节的蚊子叮一口可痒了,还是得擦点药。”
许暨雅仰着头等他擦完,也拿过他的凝胶,示意他抬头。
宋屿也没有忸怩什么,乖乖听话抬头。许暨雅借着月光也看清了他脖子上的红点,低头在指尖上挤了点凝胶,便往那蚊子包上涂。
她的脑袋凑过来,发间带来一阵好闻的馨香,但只一会儿,宋屿就被喉结附近那微微发凉的指尖极其轻柔的r0u抹而带来的su痒感条件反s般地激得迅速躲开了一下。
许暨雅不解地抬眸看他,手指还停在原地。宋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痒。”
这话逗得许暨雅也当即笑了起来,她伸手将指尖剩的一点凝胶用些力划按在宋屿脖子上,手里的软管也丢回给他,大喇喇的语气表示着她其实也毫不在意:“自己收拾吧,懒得管你。”
宋屿借着那点凝胶随意地在蚊子包上抹了一下,随即起身跟上她要下楼的步伐:“这儿黑,你小心。”
两人一道下了楼,宋屿送她到教室门口,又将口袋里的止痒凝胶给了她:“拿着吧,万一有用呢。”
许暨雅伸手指着自己的脖子:“你又不痒了?”
宋屿想起方才的一点